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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全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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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女帝师三(47)[第3页/共4页]

我拿回银箸,渐渐在茶水中搅着,碧螺春的香气在酒菜的气味中显得盘曲而孤介。我垂眸涣散一笑:“阿谁刺客约莫和陆府有些干系,但没有明白的证据……”

高曜笑道:“也好。孤另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要与姐姐商讨,喝多也怕说不清楚。”因而命芸儿撤了酒菜,摆上茶具,又上了两碗醒酒汤。他痛喝半碗,这才道:“三年考成,以明黜陟,本年是考成之年,姐姐还记得么?”

高曜肃容道:“‘尔弑吾君,吾受尔国,是吾与尔为篡也。’[126]倘若真是如此,孤便绝了储君之念,毕生为太子哥哥守陵,忏悔前愆。”脸红深醉,面如重枣,反添了正气的敬爱。

我想了想道:“但是咸平十三年春季上任蕲水县县令的裘玉郎,慎妃娘娘的亲侄儿?”

高曜举杯道:“姐姐在景灵宫遇刺,九死平生。孤恨本身年小力弱,只能像个妇人一样躲在深宫,不能奋男儿之志。孤没用,对不住姐姐。”说罢又饮一杯。我无法,又陪一杯。

忽觉手一空,本来高曜已抽去了我手中的银箸。银箸击落在青瓷小碟上,清越如钟鸣。心一沉,只听高曜道:“孤不信。”

我心头一松:“天然不说。”说罢心念一转,沉吟道,“玉机大胆,也有一问。倘若皇后所狐疑之事是真的,殿下该当如何?”

我也不与他辩论,端起茶抬头喝了个饱。如许一来,竟也有些借酒浇愁的意味了。高曜道:“自打姐姐去了掖庭狱,孤虽担忧,却不甚怕。不知为何,孤总感觉姐姐必然会出来。但听闻姐姐在景灵宫遇刺,明知无恙,却怕得很。”

我强抑住泪意,正要陪一杯,却听他道:“姐姐抱恙,还是少喝些。”说罢将我的酒倾入漱盂,换了茶。我含着茶,侧头拭泪。

我淡然道:“查不查得出,本来就不要紧。要紧的是,今后不再有人行刺便好。幸亏了了旧因和根绝来日,不是一回事。”

高曜道:“裘家表兄历任蕲水、建阳两县,是迁是调,就看本年了。孤想让他回京来到孤这里当个长史,姐姐说好不好?”

高曜轻击两掌,笑道:“姐姐所言甚是。孤敬姐姐一杯。”说罢一抬头,已饮尽第十杯。我只得陪了一杯茶,将他面前的酒杯远远拿开,又换杯茶,道:“十杯已足,不成多饮。殿下请用茶。”

我不答,只道:“他不但贿赂玉机,还在玉机入狱时奉告李大人,说我不但很快会出狱,还会官复原职。正因如此,李大人才更加看顾玉机。”

我笑道:“杨修的罪名是‘泄漏身教,交关诸侯’,实则死于曹丕与曹植的太子之争。此人亦有委身贵胄、逆取繁华之野心,殿下觉得如何?”

高曜道:“孤明白。但是,外祖父已颠季世,裘家也已式微,昔日的骁王党也早已被父皇诛灭殆尽。孤也只是想多靠近外祖家,没有别的意义。”

我一边看书一边饮茶,窗格子在光可鉴人的小几上印出几枝兰叶,越来越长。书翻到底,还不见他醒来,因而起家命人将菜拿下去热一遍。芸儿见高曜睡着了,忙从寝殿拣了一袭厚厚的大毛大氅披在他身上。待酒菜重新热好,才见高曜身子一颤,醒了过来。他揉一揉脸颊,含混道:“还未说几句话,便睡畴昔了。让姐姐见笑。”又摸一摸执壶,笑道,“幸亏酒还是热的,可暖一暖身子。”说罢又要斟酒。

高曜是慎妃的独子,素与其他皇子公主不大靠近,守陵坏了身子,日子过得孤傲萧索,现在开府期近,想要多靠近母家亲戚亦是人之常情。我微微一笑道:“殿下既来问玉机,想是晓得如此行事必有不当之处。不然大可自行,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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