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女帝师三(43)[第4页/共4页]

我又道：“只要犒赏么？”

小简嘿的一声道：“要不要做贵妃，不就是大人一句话的事么？”

只听芳馨在我身后道：“女人畴前从不会如许没有交代，叫奴婢们悬心。”

小简道：“银杏虽无罪，却和秋兰交好，又连着沈姝之事。大人还是不要理睬她的好。”

我答道：“已好了很多，谢王爷体贴。”

李瑞忙道：“是是是，想必恰是如此。”

李瑞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我说的“娇”客，乃是指杜子钦杜娇。他嘿嘿一笑：“都好都好，多谢大人顾虑着。浑家和……娇客都好。”

回宫一个多月，诸事纷杂，何曾故意机画美人？我摇了点头。高思诚道：“在宫里，皇兄恩宠愈重，便愈艰苦。大人要晓得排解才好。”

施哲道：“山荆听闻大人遇刺，非常担忧。只因将近分娩，不敢随便出门，只得在佛前祝祷。克日听闻大人安然，这才放心。”

小简道：“大人想报恩，体例很多，何必必然要将她放在身边？依奴婢说，想体例将两人放出宫去嫁人纳福，就是最大的恩情了。”

出了金水门，一起向东，走到梨园门口时，不觉出了一身细汗。微风中泛动着暗香，我欣喜无穷，排闼而入。但见梨花如雪，整座梨园空无一人，戏台空荡荡的，如在云端之上。往梨花深处走去，在一处小小的院落前愣住脚。推了排闼，纹丝不动。

施哲道：“劳大人动问，受之有愧。”复又感喟，“多年不见，想不到再见之时，倒是因为大人遇刺之事。听闻大人受了极大的惊吓，身材可还安好？”

我和高思诚相视一笑，冷静无语地听了半晌琴。《关山月》以后是《高山流水》。高思诚笑道：“这是鄙人逐客令了，可听完再走。”

高思诚微微一笑，长声道：“月出照关山，秋风人未还。清光无远近，乡泪半书间。一雁过连营，繁霜覆古城。胡笳在那边，半夜起边声。”[111]

我转头向芳馨道：“姑姑去楼上我的枕边将三才梭拿下来。”

李瑞道：“下官遵循施大人的唆使，缉捕了柴氏，又搜索了她的房间，竟一无所得。还是施大人亲身勘查，才在她所戴的长簪当中发明内府新放的纸钞四张，每张五十两，卷成细细的一条。若不细心找，当真是不易发明。试问一个小小的宫女，如何有这么多银子去买钞？查问之下，只说是累月积累。施大人便命下官拿着这四张纸钞去少府查对，直查了两日，才查出这四张纸钞是陆将军府所买。”

高思诚凝眸半晌，道：“松阳在家不是读书，便是习武。偶尔闲了，也会作画。她至今还记得她在济慈宫居住的时候，大人教她画美人的事。”我一怔，不明白他说这话的企图。只听他又道：“大人现在还画美人么？”

施哲只当他不肯意流露家事，也未几问。我抿一口茶，又问道：“李大人总管宫禁，不知那位银杏女人现下如何了？”

我亦吟道：“何事长门闭，珠帘只自垂。月移深殿早，春向后宫迟。蕙草生闲地，梨花发旧枝。芳菲自恩幸，看却被风吹。”[108]

施哲道：“行刺大人的宫女叫作李九儿，本年三十二岁，曾经是宫中乐坊的舞娘，有些工夫在身上。只因跳舞时曾从高台摔下，伤了脊骨，这才自请出了乐坊，被分到景灵宫奉侍。”

高思诚道：“恰是。他的孤拐性子又犯了，明晓得你我在门外，却不肯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