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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师(全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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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女帝师三(34)[第3页/共4页]

我微微嘲笑:“皇后有没有罪,全凭圣裁。姑姑如许说,是在怪我?”

我垂眸,伸着腰肢懒懒道:“以德抱怨、以直抱怨天然都是不易,以是世人都爱以怨抱怨。徒耗心力,于事无补。以是,不如都忘了吧。”

我叹道:“姑姑只看陆皇后,从咸平十年到咸平十二年,不到三年,连生两女,立为皇后,宠嬖不成谓不盛。后受命监国,自是信赖有加。到最后,所得的谥号倒是‘夷思’二字。”

芳馨定定地看着我,眉间阴晴不定,似在艰巨思考,很久方摇了点头:“不,奴婢是替女人欢畅。只是,女人的聪明,教人惊骇。”

韩复受刑,公主溺毙,父亲被折磨致死,皇后抱恨而亡。既堕入烂泥当中,不免胶着堵塞。胜负在当下,善恶在远方。夫复何言?

芳馨暴露不解的神情,却没有诘问,只是对着水仙花呆了半晌,道:“女人的教诲,奴婢服膺。”

我这才放心躺好,笑道:“姑姑肯留下来,最好不过。”

芳馨微微一笑道:“既入狱,自是横下心来就死,慌也无用。出来了,便不一样了。蛤蟆在井底当然放心欢愉,莫非就一辈子不成龙么?”说罢将锦被掩住我的胸口,扶我躺了下来,“女人这些日子也累了,早些睡吧。”

芳馨哧地一笑:“奴婢胡涂了。那么女人究竟想不想婉妃做皇后?”

玉枢道:“她果然派人去看你了么?”

玉枢未施脂粉,面色微黄,眼下两道墨青,双颊翻起雪屑一样的两片。这些日子,她定是吃睡不宁,以泪洗面。心中暖流荡漾。回宫多日,到现在方觉,我在这宫里再不是孤身一人。

芳馨叹道:“不错。即便慎妃在位的时候,也不过是有牢骚,终不敢公开侵犯各位嫔妃,更不敢对皇子公主如何。这满是圣上的短长。实在,就算慎妃真的杀了曾娥和阿谁小皇子,也不至于要废后。古往今来多少皇后太后,犯了比这个短长一百倍的错误,也没有被废。何况慎妃还是……”

芳馨调弄水仙的指尖一滞,凝神复又失神:“甚么事会越来越淡?甚么事会越来越清楚?”

我双手扯起锦被,裹住了膝头:“我在掖庭狱的囚室中,虽也失眠,却不似如许心慌。漱玉斋高床软枕,倒不如掖庭狱的干草助人就寝。”

芳馨怔怔道:“畴前只晓得女人聪明,却不想会聪明到如此境地。皇后已经崩逝,女人随口一句便加了几重恶名。”

念及在捣练厂的遭受,我竟也有些感同身受。但是她不肯意说,我便不诘问。最器重和最悔恨的,都在心底最深处,翻起来都会痛。我反手递给她一枚银针,问道:“有一件事我刚回漱玉斋的时候就想问姑姑了,一向未得便。我在狱中的时候便晓得皇后开罪,此中有一条罪名是‘窥测圣宫’,陛下是如安在短短几日内便查出这个‘窥测圣宫’的人的?”

芳馨惊呼:“好好的一篇诗,女人为何烧了它?”

笑意微凉,炭盆中的火苗亦冬眠不语:“挑选恕道,云淡风轻。”

玉枢拭泪道:“恰是。圣上也说,让你好幸亏漱玉斋安息几日,不必焦急去御书房上任。”

芳馨沉吟道:“记人之功,忘人之过……”

心中尽是安宁妥当,我伏在枕上,右手垂在塌下用铁钳缓缓拨弄着纸灰:“《诗》曰:‘无言不雠,无德不报。’唯在心耳。”

芳馨道:“女人还记得三四年前,简公公几乎被打发去洗马厩的事情么?”

我深为打动,又不觉好笑:“颖妃总理宫禁,姐姐要谅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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