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女帝师三(31)[第4页/共4页]

我淡淡道：“已是这步地步，还能如何是好？恐怕玉秘密在这里长住了，倒给大人添费事，说不定还要大报酬我收尸。”

李瑞顿时红了脸，讪讪道：“大人晓得的，下官小吏出身，没好好读过书。见笑见笑。”

李瑞道：“大人问便是了，下官知无不答。”

【第二十一节 君子流浪】

我顿时怔住。他虽不知内幕，倒说对了八九分。此人浑厚义气，却也不失洞察力，固然是一名敦敏父老。心中的敬意油但是生，遂屈膝深深一拜。李瑞俯身扶我：“大人何故如此？快快起来。”

我叹道：“能不能出去，我本身也难说。”

李瑞一怔，随即豁然一笑：“甚么都瞒不过大人，那下官就实话实说好了。那杜子钦是下官一个远房亲戚写了信荐来的，不然不知秘闻，下官如何敢将屋子赁给一个外埠人？那一日回家去换衣裳，杜子钦问起宫中的丧事，下官偶然中提及大人入狱的事情。杜子钦便细细问起大人的行迹神情，末端说道，大人入狱不过是平常事中的不平常，不值得大惊小怪，迟早会放出去，还会官复原职。”

芳馨深深一拜，喜极而泣：“这八九日，奴婢度日如年。幸而有做不完的活，奉侍不完的人，不然，奴婢真不晓得如何过这日子了。”说罢取出帕子拭泪。

我双手接过，又道了谢，复问道：“叨教大人，那边屋子里关着的两个宫女，究竟是因何事到这里的？”

七八日前，他尚是慈心哀怜中，异化着颓损绝望。本日再见，倒是两分畏敬，两分阿谀。何故前哀后恭，别离如此之剧？我心念一动，道：“有一件事，玉机早就想就教大人了，一向未得其便。不知大人肯垂怜见教么？”

我又惊又喜，上前执起芳馨的手道：“我昨晚才和李大人说过，姑姑如许快就来了。”

我将书贴在心口，叹道：“我还能出去么？”

李瑞道：“皇后久病薨逝，实是平常。大人适逢其会，获咎入狱，这是不平常。杜子钦说，大人三年前就被封做女录，可见甚得圣意。现在进御书房做女尚书，陛下唯恐大人感染权势，作威作福，有碍政治清正、国度安宁，乃至身败名裂，毁家殄族，故趁机小惩大诫，使大人常有惕怵之心。且将大人投入狱中，也避开了朝野流言，实是一片珍惜之情。下官这才明白。先前竟鼠目寸光了。”

我赶紧行礼：“玉机戴罪之身，不敢当。大人的苦心，玉机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