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帝师一(12)[第1页/共4页]
李氏道:“殿下再大些,身边便只能留一个乳母了。奴婢常日里不得殿下欢心,想是不能留在宫中了。”
我坐在案前,望着殿外新送来的几缸丁香花,幽幽一叹:“但愿真是不伦不类才好。”
皇后正与高曜坐在花间的白石条上谈笑,两位乳母带领十几位宫人侍立在旁。皇后见了我,远远向我招手。只见她一身荼白锦衣,乌发上簪了一朵淡粉牡丹。高曜则身着绿地八宝团龙袍,母子俩一白一翠,甚是清爽。
红叶道:“那王嬷嬷见女人刚进宫,要给我们一个上马威呢。”
红叶嘻嘻笑道:“官做久了,天然就像了。到时别说金的玉的,便是花钗冠也有的戴。”
红叶笑道:“女人念诗,还把本身的名字给念出来了。”
红叶奇道:“那是甚么香味?”
皇后道:“皇儿不成如许无礼。”
芳馨一怔:“‘人彘’惨祸,奴婢也略有耳闻,皇后虽不喜好周贵妃,可究竟也未曾害过她。杜衡竟将皇后比作吕后,实在不伦不类。”
高曜侧头想了一想,说道:“李嬷嬷说给孤的故事,老是孝义图上的那些,孤都听厌了,朱大人能说些别的么?”
皇后一惊,俄然捏住高曜的双肩:“那会儿父皇刚下早朝,你陆娘娘怎会在仪元殿?”
徐嘉秬道:“刚巧mm会些山川,如蒙不弃,今后正可参议。”
我自镜中笑道:“我出身寒微,盛妆也不似蜜斯。”
徐嘉秬道:“姐姐常日里喜好做甚么?”
目睹搬家的吉时将到,皇后催促高曜起行。正清算衣衫时,高曜俄然问道:“父皇在做甚么?如何也不来送儿臣?”
我亦回座,牵过身后的紫色花盏,笑道:“那就说说魏紫与姚黄的传说。相传汉时有一名少年砍柴郎,叫做黄喜。”我本想说,这黄喜每日辛苦砍柴,赡养老母,但想到高曜不爱听孝子的故事,便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见她面色凝重,又叫芸儿叩首,心中已猜着了几分:“嬷嬷有甚么难处且说来听听,或许玉机可略效绵力。”说罢又命芸儿起家,芸儿不得李氏之命,还是跪着。
我笑道:“求之不得。”
芳馨道:“奴婢大胆说句不知凹凸的话。女人的年纪虽小,心机却也太重。”
我沉浸花海,笑意更盛:“这句话虽是咏梅花的,但描述景玉的风韵,也很贴切。”
“黄喜每天上山前,要给山脚的一株紫牡丹浇水,还与它说话。一日,他病倒在山石上,忽有一名自称紫姑的女人走了来,帮他将柴草挑回了家。从那今后,紫姑便在少年家中住下,帮着筹划家务,顾问母亲。黄喜病愈,还是上山砍柴,却发明山脚下的紫牡丹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厥后黄喜与紫姑结为佳耦,恩爱平生。待紫姑先归天,黄喜才又在山边见到了那株紫牡丹。他这才明白,本来紫姑便是这朵牡丹所化。他感念妻恩,身后在紫姑身边化作一株黄牡丹。后两株牡丹为花匠掘取,黄牡丹被洛阳城中一个姓姚的大户人家买走,紫牡丹却去了一个姓魏的人家。因此先人便将这两株牡丹取名为姚黄和魏紫。”
想起高曜听故事的当真神情,加上芳馨死力欣喜,心中顿时豁然。“姑姑言之有理,该如何行事,我心中稀有。”
礼毕,高曜拉着王氏的手道:“嬷嬷,我们走吧,皇兄与孤约好,一道去益园玩。”
徐嘉秬一怔,不由叹服:“大人气度广漠,我自愧不如。”
王氏扶高曜在宝座上端方坐好。照礼法,当是官职最高之人领世人参拜,但王氏却站在我身前半步,率先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贺殿下燕徙之喜。”芳馨与白面面相觑。我无法,只得随她跪下。身后乌压压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