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女帝师二(54)[第1页/共4页]
我笑道:“你尽管拿去穿好了,反正我再也不穿它了。”
我笑道:“你又没说错,我也没活力。快来换衣吧。”
天子笑盈盈地受了这一礼,很有几分对劲之情:“不必多礼。”说着命侍立在一边的良辰奉茶。他指着书案上的画道:“朕正在看你的火器美人图,你的画另有些拙朴,不过胜在有新意。他日朕命快意馆的明延年来传授你,以你的聪明,定能青出于蓝。”
天子道:“你既见了她,她可有甚么说的么?”
天子嗯了一声,身子一歪,左肘支在明黄色的云龙纹袖枕上,深深吐纳一息:“你是甚么时候晓得的?”
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恩宠归恩宠,事情的本相却不能不查清楚。姑姑莫非不记得了么?上一次他想册封我,却赶上慎妃他杀,不也毫不包涵地将你们都送入了掖庭狱?”
芳馨道:“女人是一进屋子便想到陛下和施大人在听么?”
我听他说的是“朝臣屡奏吉祥”,而不是“大昭屡现吉祥”,便即了然,遂微微一笑道:“天降吉祥是好的,天降英才更好,但都比不上君臣一心来得好。”
我嗤的一笑,起家去外间催促绿萼。
我放下灯台,微微一笑道:“躲在梅林里听墙角,的确很便宜啊。何况,我和锦素姐妹情深,耐久未见,定然会互诉衷肠,倾诉真言。另有比这更好的机遇得知慎妃之死的启事么?”
想不到,我和她的分裂中,竟另有如此恍惚不清的温情。我是当光荣,还是当痛心?“当年锦素因煽构谎言被慎妃免官,我或许不该救她……”
镜中的眉眼像是脱了力,变得愀然不乐。又拧成一团,好似相互负气。我抚着惨白的面孔,几近是贴着镜仔细心打量本身的脸。在宫中养尊处优数年,双颊还是不失少年时的圆润,只是面色白中透着病的灰黄,已显出容颜式微的征象。目光也不再清澈灵动,傲视之间满是温凉如玉的惊奇。镜里镜外的烛光像一对敞亮的眸子,洞彻我隐蔽的欣喜。
绿萼摘下我发髻上的银环,笑道:“可不是么?奴婢还向来没有为女人梳过望仙髻呢,就怕手生了。嗯……畴前紫菡梳头是最好的――”忽觉本身讲错,赶紧掩口自镜中看我。
我恭敬道:“做一个小卒,是实实在在的为国效力,比虚妄的绘画要有效很多,臣女很情愿去。”
绿萼笑道:“奴婢晓得,女人向来也不怜惜把好东西赐给奴婢们。奴婢去把朝服熨一熨,再熏一会儿香。”说罢拿了衣裳出去了。
我点头,浅笑道:“不,从那扇北窗望出去,应当是东窗下延长向北的小梅林。”
我叹道:“她的性子,本不适合这个宫廷。庄子有言,‘褚小者不成以怀大,绠短者不成以汲深’[94]。当初我觉得是做了一件功德,谁知是自食其果,害了慎妃。都是自作孽,不成活。”
我心中一凛,拿着翠钿的手便缓缓落了下来,凝神道:“果然?”
我拿着烛台在西耳房中绕了一周,紫竹狼毫的暗影象日晷铜针一样掠过宽广的黄梨木书案,长了又短,短了又长。烛光像一条敞亮的腰带,围住角落里一只插满书画卷轴的粉青釉龙纹剔花罐子。全部罐子就像一只庞大的眸子,谛视着全部西耳室。芳馨随我扫视一周,不明以是。
芳馨想了想道:“从北窗望出去天然是掖庭属前面的场院,便是掖庭狱地点之处。”
天子微微变色道:“你公然是抗旨惯了!”
芳馨道:“施大人要查清此事,偷听也就罢了。可天子至尊……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