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女帝师二(53)[第1页/共4页]

锦素道：“mm在放逐西北之前，曾写了一封信给慎嫔――不，慎妃娘娘。奉告她当年废后的本相。我还推心置要地对她说，只要她这个废后活着一天，弘阳郡王便永久也不成能当上皇太子。”

锦素道：“锦素得姐姐援救，捡回一条性命。本觉得此生休矣，不想在西北得王爷眷顾，并没有吃甚么苦。王爷待锦素……很好。”

锦素安然浅笑：“是。王爷如此待我，是我向来不敢想的。”

她的淡然无惧，或许因为母仇得报、死而无怨，或许是因为她坚信昌平郡王能援救她。她既能无怨无悔，我自也心安理得。不错，便是“心安理得”四个字。

“慎妃笨拙？莫非你不笨拙么！你想想，你母亲是因何而死，你又为何被发配到西北？！你如许说，便是说我当初操心为你保存官位，援救你的性命，也都是笨拙之举了？！”

临去西北前，她说：“我这平生最欢畅的事情，是和姐姐的交谊能善始善终。”何其讽刺！

锦素道：“姐姐这一年过得好么？”

我嗯了一声道：“这封信是在皇太子薨逝的当天，慎妃娘娘第一日来到景园顾问三位公主丧事的时候，你派人送到易芳亭的么？”

我低头一笑：“mm曲解了。我每到一处没有来过的处所，老是要看清楚些，成风俗了。”

锦素点头道：“不。王爷待锦素是至心实意的，他本拟新年回京来求太后赐婚。只因怕我在黄门狱刻苦，以是才命我谎称他的侍妾，临时在掖庭狱，等他设法援救。”

夜色浓黑，高墙两边灯火透明。隔着泪水望出去，每一盏灯都祭出万千剑戟，毫不包涵地刺入深远的暗中。光晕像被烤红的耳朵，紧紧地贴住高墙，尽力探知墙后的气愤与忧愁。

我表示她坐在我身边，垂首道：“那是畴前。这一次牵涉到慎妃娘娘的死，我没法不断交，因为北窗前面――”我张了张口，还是掩不住唇角诡异的笑容，“或许陛下和施大人在听着呢。”

我狠狠地绞着巾子，用力擦拭双手：“从我晓得那些字是锦素写的开端，我多少晓得我和锦素便是如许的成果。我若本日才悲伤，也就不能决然与锦素分裂了。”

很久，我感喟道：“好久未见mm了。”

锦素掩面泣道：“姐姐……”

锦素侧头不敢看我道：“姐姐警告我，不准再向慎妃复仇。”

锦素斜身坐在我的劈面，换上新鞋。她一踢双脚，裙角如烟散开，鞋面上的四朵胡蝶兰缥缥缈缈，如蝶隐花间。锦素笑道：“绿萼姐姐的技术长进了。今后mm就只穿这双鞋。”

东北角的耳室是掖庭令办公之余憩息的场合。只见南窗下摆着一张花梨木罗汉榻，几上放着一盏孤灯，照不见屋子的深处。榻下的熏笼中，火光缥缈。熏笼旁站着一个白衣少女，闻声声音昂首一笑：“玉机姐姐，你来了。”

我一怔，感喟道：“他竟如此情深意重。”

若我当初不劝说慎妃宽恕锦素，或者慎妃当时秉公来办，或许就不会有本日的局面。世事轮转，都是自食其果。丢弃与锦素的交谊，便是丢弃本身过往的五年。我固是痛心，却也有断腕的豁然。

锦素道：“是，姐姐一向都很谨慎谨慎。以是，姐姐不肯做的事情，mm代你做了。”

我拭泪，平复半晌道：“你在掖庭狱有很多时候，尽可渐渐考虑。你既然不顾我的奉劝，向慎妃复仇，那你我的姐妹交谊，便到此为止。”我不忍看她，背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道，“当年我在陂泽殿，第一次见到你，你一身布衣，簪着一朵蓝紫色的胡蝶花，还记得么？这双胡蝶花的绣鞋，你尽可穿戴走你本身的路，我再也不会拦着你。”说罢，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