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女帝师二(35)[第3页/共5页]

方太医走的时候正赶上方才出去的昱嫔。我赶紧起家拜迎，昱嫔一个箭步上来扶住我：“都病了，便好好坐着吧。”

我点头道：“我晓得。刘女史如何了？”

我笑道：“邢女人为太后舞剑，定能得太后指导。”

我低低道：“既然入宫，便拿这条命还她罢了。多生一个又何必？”

昱嫔道：“这些宫女内监，整日闲着，只会编瞎话做谈资。这都要信，那这日子便没体例过下去了。”

芸儿听了我的话，俄然想起甚么，掩口道：“殿下也有一句话命奴婢转告大人，奴婢几乎健忘了。”

我亦笑道：“瞧邢女人行动轻而沉稳，想来和昱嫔娘娘一样，是一名剑术妙手了。”

我摇点头：“我要说的，和殿下要说的是一样的。你归去禀告殿下，就说我已经明白他的意义了。”

昱嫔会心，微微一笑道：“我晓得。”

昱嫔笑道：“我现在不能习武了，你日日苦练，定能赶上我。”说罢又向我道，“太后现在不练剑了，可偶然候还是忍不住要瞧人舞剑。但是启表姐又随父回籍了，太后便只能瞧舍妹这点三脚猫工夫聊以自慰。”

从掖庭属返来，我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小莲儿为我卸了钗环，扶我回寝室歇息，我终究放心睡了一觉，直到午火线才起家。

内里的宫人闻声忙端了温热的茶水出去。我想支起家，却觉双手有力。转目睹小莲儿满脸泪痕，不由问道：“你哭了？”

我感激道：“多谢娘娘。”

只见昱嫔穿了一件芽黄色的立领短袄，下着白绿长裙，清爽恼人。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稚龄少女，身着天青色短袄和月白长裙，胸前挂着一串水晶珠子，映得衣衿上的米珠有小指般大小。端倪间和昱嫔有六七分类似。

病中口中俱是黏滞寡淡，我饮了一口青梅茶：“殿下为何要拦着刘大人？”

我待要亲手去扶，却觉一阵眩晕袭上，双手只伸出一半，便跌坐在榻上。邢茜倩吓了一跳，下认识地上前扶我，我摆手苦笑道：“邢女人不必多礼。恕我身子不好，只能歪着相陪了。”

一年多未曾来掖庭属，但见天井中摆了两缸白梅，一柄小铲插在土中，淡黄色的木柄油光锃亮。廊下新植了两排低矮的柏树，苍翠如洗。门庭重新粉刷过，梁上新绘了彩画，金漆闪闪，皆是《刑统》中的案例，肃杀当中带了两分内廷衙门特有的华贵文雅之气。掖庭属已不似昔日那般萧索冷寂，唯有门口侍立的两个小吏还是神情庄严。

是施哲。可我仍有些不敢信赖：“但是他们说，文澜阁的值夜内监在半夜里还听到掖庭属有女子的惨叫之声。”

芸儿泫然欲泣：“殿下说，慎妃娘娘去了，这宫里最靠近的人，便只剩大人。大人凡事都为殿下想，殿下天然也要为大人想。”

我奇道：“娘娘前来看望，玉机不堪感激。不知娘娘有何指教？”

我叹道：“我晓得。”

我喜出望外，“真的么？那苏女人呢？”

芸儿道：“是。殿下听闻大人病了，本来要亲身前来看望的。但是殿下怕本身说话太多，反而不能令大人放心养病。再者，这两日功课落下很多，白日里要苦读。是以只遣奴婢来。待大人病愈，殿下另有好些话要与大人说。”

我下了辇，被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上前去。小莲儿上前道：“漱玉斋朱女丞前来拜见掖庭令施大人，烦请通报。”左边小吏忙回身跑出来通报。

我悄悄感喟：“殿下的性子和慎妃一样要强，你要好好欣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