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女帝师二(34)[第3页/共4页]

颖嫔道：“我向来对皇后恭谨。”

我心头一震，满身的血液都荡漾起来：“小钱去寻李大人探听清楚了么？”

绿萼道：“但是宫里传得有眉有眼的，说苏女人被打得一身是伤，手脚都被夹断了，指甲里都扎了长长的钢针，指甲都掉光了。”

我立足道：“如何说？”

小莲儿吓了一跳：“甚么声音？没有甚么声音啊。”说罢重新掌灯，扶我躺下，“女人快安息吧。”

我又问：“施大人是甚么来源，你们都探听清楚了？”

这一日，太后与皇后带领世人去白云庵看望升平长公主。凌晨，绿萼拿了一件大毛大氅披在我肩头，细心机着兜帽上的风毛。我向窗口一望，但见小亭上坐着四五个宫人正攒头说话，时而低低地一笑，时而以帕掩口，惊骇莫名。窗外的冷风扑在脸上，心头又沉又凉。就像冷热瓜代的时节，一片摇摇欲坠的积云，缠绕着密密匝匝的雨丝，游移不定。

我猎奇道：“何事？”

颖嫔眉心一耸，浅笑道：“我告发私开银矿之事，当然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宠嬖，可也是于国无益的事情。再者，陛下命我与掖庭属一道拿人，这是圣旨，我不能不做。”

颖嫔面色微变：“姐姐这是何意？”

颖嫔微微一笑：“我只是想不到昱嫔如许快便得宠了。我本觉得，她会比及姐姐做了皇妃，才会得宠呢。”说着似是想起甚么，笑意更盛，“也是，她因贵妃得宠，天然也因贵妃得宠。”

颖嫔浅笑道：“太后和皇后浩浩大荡地回宫，怎能不知？”说罢携着我的手在小池边坐了，“姐姐，你是个明白人，我便明说好了。你晓得的，陛下是怕你悲伤难堪，才命掖庭令趁你去白云庵的工夫，把芳馨姑姑带走的。你可晓得，长宁宫的刘大人，但是眼睁睁看着掖庭左丞李大人进宫来把奉侍她的琳琅姑姑拖走了，任凭她如何哭都不睬会。”她唇角的笑意半是调侃半是诚心，还透着一丝奇特的阴冷，“姐姐老是洞察先机，这件事情想来不消多说。耐烦等着便好。”

我松一口气：“连李大人都不肯说的事，你如何如此言之凿凿？苏女人受酷刑之事，多数是空穴来风。”

我顿时明白过来，用心道：“昌平郡王也二十四岁，也尚未婚配。”

芳馨点头，悄悄道：“不错。”

颖嫔道：“哪一名丁公？”

我叹道：“mm告发江南豪族私开银矿，这些豪族中，有你家的亲旧吧。你又助掖庭属缉捕我和刘女史身边的人，你可晓得，皇后身边的苏女人也还在掖庭属没出来呢。你想借这些事获得更多的恩宠，这我晓得。但请mm不要健忘，mm是如何做了嫔妃。我劝mm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尽。”

绿萼撇撇嘴：“前些日子苏女人不是被带去掖庭属问话了么？宫里都在传，苏女人受了好大的罪，都是这位施大性命令打的。”

芳馨的笑容有诀别的意味：“女人放心出宫好了，漱玉斋就交给奴婢。”

皇后浅笑道：“这是丧事，天然要去。何况，这不但是国度的丧事，也是你的丧事。若不是你发起发钞募银，白云庵也没那么快建好。陛下回宫，定会好好嘉奖你的。”

朝霞如七彩薄绡，飘飘然挂在西面的高墙之上，渐渐褪成一片深青。傍晚的寒意袭了上来，我不由一颤：“我出来了这半日，恐漱玉斋有事，不能作陪了。颖嫔娘娘恕罪。”

芳馨目光一闪：“昱嫔娘娘有孕，比来脾气不好。这是颖嫔娘娘安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