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女帝师二(34)[第2页/共4页]

我笑道：“是不是于国无益，是不是圣旨难违，都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后如何看。”

这一日，太后与皇后带领世人去白云庵看望升平长公主。凌晨，绿萼拿了一件大毛大氅披在我肩头，细心机着兜帽上的风毛。我向窗口一望，但见小亭上坐着四五个宫人正攒头说话，时而低低地一笑，时而以帕掩口，惊骇莫名。窗外的冷风扑在脸上，心头又沉又凉。就像冷热瓜代的时节，一片摇摇欲坠的积云，缠绕着密密匝匝的雨丝，游移不定。

颖嫔甚是不悦：“姐姐的教诲，我记下了。我的来意既已申明，这便告别了。”说罢仓促一礼，回身去了。

我想了想道：“北方兵变，究竟也不是甚么大事。圣驾南巡，也并不出奇。”

我淡淡道：“这也平常，mm笑甚么？”

那宫人见我涓滴不惊，惊骇的眼中暴露两分惊奇的神采：“卫大人拿了大人平日的画作，常看的书，另有统统的家书，另有药。”

颖嫔见我不说话，便推了推我的手道：“姐姐……”

公然！掖庭属趁我出宫的工夫，把芳馨和绿萼带走查问了。我只是想不到，天子这么快便思疑高曜的侍读刘离离了！那么下一个被狐疑的人，会不会是高曜？

我打断道：“别再说了。你们常日太闲，就爱传这些没按照的话。我看你们对那位施大人，是又爱又怕。”

我倚在山石上，施施然指着她胸口一枚赤金蜂针道：“恭谨？恐怕皇后更在乎你的心向着谁。”

我顿时明白过来，用心道：“昌平郡王也二十四岁，也尚未婚配。”

【第二十五节 小大之狱】

绿萼浅笑道：“奴婢托女人的福，能够出内宫，是以悄悄去见了两次。”

出宫之前，我便推测如此。如许看来，也不消遣人去颖嫔和昱嫔那边了。我叹了口气，挥手道：“晓得了。下去吧。”

我悄悄一拂书架上的浮灰：“这一次是只拿了书画笔墨，下一次就该把带夹的衣服都扯开，棉被都拆开了。”拿起笔，才想起纸张都被拿走了，“没有纸也好，少画两幅，只怕还少些费事。”

我和颖嫔从守坤宫出来，已近晚膳时分。颖嫔笑道：“自从静姝随陛下南下了，章华宫便空荡荡的。姐姐到我宫里去，我们一道用膳可好？”

芳馨道：“绿萼也不能出宫。前些天送给昱嫔娘娘的锦被不知如何都跳了丝。昱嫔娘娘请绿萼去补绣。”

我恍然道：“周贵妃的红玉山庄？”

朝霞如七彩薄绡，飘飘然挂在西面的高墙之上，渐渐褪成一片深青。傍晚的寒意袭了上来，我不由一颤：“我出来了这半日，恐漱玉斋有事，不能作陪了。颖嫔娘娘恕罪。”

我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西厢，闻声小钱去了掖庭属，蓦地回身看着芳馨，嗫嚅道：“你说甚么？”

小莲儿掌灯出去，惊呼道：“女人衣裳也不穿，怎能站在窗口！”说着走上前关窗，风吹掉了她手中的绢纱灯罩，飘飘然掉出老远。

颖嫔道：“哪一名丁公？”

颖嫔一怔，浅笑道：“mm讲错。”

绿萼道：“这……奴婢的确没有亲见，小钱也没有探听到。但是宫里人都如许说。文澜阁不是和掖庭属就隔了一道墙么，文澜阁的小棒子说，他值夜的时候还听到过内里传来女子的惨叫声——”

我点头道：“君王代天牧民，南巡是为了江南万千黎庶的福祉，岂能是为了一个女子？mm未免也太多心了。何况……”说着用心拖长了调子，“mm告发江南豪族私开铜矿银矿，有石碏大义灭亲[58]之风，圣驾亲身去江南措置，恰是正视mm的原因。mm岂能胡乱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