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女帝师二(33)[第4页/共4页]

我上前施礼。皇后笑道：“你来得恰好。本宫被这些孩子缠得实在没有体例了。你是最会哄孩子的，既来了，便说一个故事与她们听听，哄她们昼寝。”说着将华阳公主抱在膝上。我随口说了一则寓言，两个乳母赶紧将公主都抱了下去。

我叹道：“臣女不肯意。”

皇后睨我一眼，冷冷一笑。我视若无睹，缓缓添了茶水。皇后端起茶盏，忽又问道：“你的双亲现在已经脱籍，现下以何为生？”

我一怔：“娘娘谈笑。臣女姐弟怎能与陆氏兄弟相较？”

皇后沉吟道：“三岁，现在十三四岁，恰是读书的年纪。”

“福薄？”这两个字轻得像被阳光化去的雪片，从她惨白的双唇中悄悄迸出，似是玩味。“本宫偶然候很想晓得，倘如果周贵妃做了皇后，那会如何？”

皇后道：“既然身子不好，就不消总来本宫这里回事。凡事你本身想着办，拿不准的，另有内阜院。闲了要善自保养才是。”

【第二十四节 华亭鹤唳】

我本觉得芳馨多少会有一丝惊骇和慌乱，谁知她只是眉心一耸，随即淡然道：“奴婢不怕。”连她手中的空碗都没有半分颤抖。

我将双眼隐在藤萝的暗影当中：“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颖嫔道：“娘娘才是后宫之主，臣妾不敢擅专。只因昱嫔姐姐有孕，周身不适，且表情郁郁。本日遣了姑姑奉告臣妾，想接母亲和mm入宫住些日子。此事没有先例，还请娘娘示下。”

皇后道：“她最晓得他的性子，以是她走了，是不是？”

芳馨道：“奴婢来奉侍女人，是内阜院安排的。”说罢和顺一笑，“女人是不欢畅奴婢奉侍么？”

皇后笑道：“昱嫔还不到十七岁，又是头一胎，何必用宫规拘束她，叫她不痛快？”

皇后身着胭脂色短袄，乌黑的风毛扑在脸上，显得面色青白，肌肤薄脆，似一张一戳就破的面具。在艳阳之下，这青冷病色像一道铁栅，死死锁住目中充满母爱的笑意。

我缓缓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为何来奉侍我？”

我答道：“臣女有一个弟弟，小臣女三岁。”

我握一握她的指尖道：“我晓得。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去掖庭属刻苦。我若不能想体例救你们，我便去陪你们。”

皇后浅笑道：“他叫甚么名字？”

颖嫔道：“张氏被废出宫，现在病死。如何措置，也没有先例。请娘娘示下。”

与皇后闲谈几句，便遇见颖嫔来回事，因而我趁机辞职。皇后笑道：“她一来，你便走，多无趣。”我只得又坐了下来。颖嫔端端方正行了一礼，笑道：“巧了，姐姐也在。”

皇后道：“以你的聪明才学，想来尊亲必然不凡。既已脱籍，何不去科考？好好谋齐截个出息？为何甘心为奴为婢？”

这题目听来不但笨拙，并且无聊，更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意味。痴情之人总觉得本身只在乎真情，实则情之一字本是一道聚散无常的灿艳迷烟，真正让人固执又不甘的，是烟雾以后的各种不堪。连皇后亦不能免俗。“臣女不知。”

苏燕燕。本来如此，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