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村头的老裴家[第1页/共2页]

见三姐妹都不动处所的盯着他，胡老夫眼神恼火的闪了闪，牵着牛回身先回村。

“牛粪在我手里，就是我的！”四丫呛声，回身就朝柴火包跑去，丢下裴芩跟胡老夫对峙。

妇女们留在家里剥玉米，做针线活儿，拾掇地里入冬前的最后一茬菜。

布票据兜的柴火太多了，被卡在门外了。

她这边话还没说，陈氏已经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死丫头！三天不经验你，连我都敢打了！”大耳巴子直直朝裴芩脸上扇过来。

三丫和四丫都蹲在大簸箩边上拿了玉米棒子剥籽，非常风俗这类不公允的对待。

方氏听话，忙过来拉了下裴芩，跟朱氏好言道，“娘！我就舀半碗，湿个汗巾给大丫擦擦，转头脸上起了疹子也不好。”

裴芩朝天翻个白眼儿，朝地上还热乎乎披发着白气的牛粪指了指，扛着筢子就走。

方氏舀了半碗水，把汗巾放在木盆里，水浇在汗巾上渗入，递给裴芩。

朱氏快步过来，“咋了？”诘责不善的眼神看着裴芩，一副裴芩做错啥不得了事一样。

裴芩才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收回目光，不睬会。

裴芩神采顿时就变了，眸中寒光闪过。抓着筢子的手紧了紧，特想往他脸上号召。看他有恃无恐的恶棍样，扭头看四丫，“把牛粪给他。”

却见四丫神采稳定，仿佛不太在乎被骂爹的事，两手就死死拿着牛粪护着，就是不给。在她看来，被人骂爹远远比不上拿不回家牛粪重。

“日他娘的野蛋子……”胡老夫又想叫住她要回那泡牛粪，又因为牵着牛，还怕这一泡牛粪也被人给拾走了。骂骂咧咧的找了一个大树叶子叠到一块，把牛粪拾起来。

三丫松口气，担忧道，“这胡老夫脾气孬的很，咱拿了他的牛粪，他这会不说啥，今后……”

朱氏正过来检查垛的柴火，看她舀水，顿时就皱起眉，“家里挑一缸水多难，你那脸一天洗几遍？还洗！你是能担水还是打井！？”

娘四个合力，总算把大包给弄回了院子里。

裴芩睁了睁眼，暗骂一声娘，冷眼看胡老夫，“一个大男人，因为一坨牛粪跟个小女娃儿吵架还要打起来，丢份不丢份！？有这工夫，多喂牛吃点草，下一坨就又拉出来了。”

方氏又洗了下，叫三丫四丫都擦刷洗洗，柔声叮咛，“擦了脸，就先去前院剥玉米吧！娘去做饭。”

裴芩看着她挑了下眉。

裴芩内心叹口气，接过汗巾擦了擦。

院子里的大簸箩里满满都玉米籽，中间还堆着很多玉米棒子。

“我打你们也野蛋子又咋？拾我家牛粪不还，公然是有爹生，没爹教啊！”胡老夫出嘴就骂。

四丫把牛粪又拿回后院，散开连同树叶子一块埋进粪池子里，沤着。

裴芩使了几次劲儿都拽不出来，再往外推，也推不出去，木着一张小脸看着被卡死的一大包。

四丫拿着牛粪过来，特地找朱氏道，“奶奶！我们返来路上拾到了牛粪。”

“我来！我来！”方氏说着过来，下力量拉着布票据就用力儿拽。

胡老夫看她有些鄙夷的眼神，正要发怒，牵着的牛哞的一声叫，哗啦哗啦又拉了一泡。

老裴家住在村头，也如别家一样，朱氏正领着两个儿媳妇，在家里剥玉米。

裴芩停动手，“装柴火脸上有点刺，我洗把脸。”

“这会不说，今后再说更不事儿了！”四丫表情还挺好，催促道，“从速把柴火抬回家吧！等会又晚了！”

陈氏伸脚踢了下她屁股上面的小板凳，“谁让你坐的？”

把树叶子垛好，裴芩看了眼天，拍了拍身上洗的发白打着起码不下四个补丁的桃红斜襟褂子，又拍了拍几处打补丁的裤子，把沾上的灰土和叶子都拍洁净了，去舀水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