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难得[第2页/共2页]
夏季的天空冷穆凄清,北风夹着细雨丝呼呼地刮着,刺得人透心的寒凉,却挡不住那大红鞭炮的热烈,大红灯笼大红稠布的浮华。
老嬷嬷如何不知莫太太的脾气。对小丫头喝道:“快走,快走!别挡着内里的光!”
莫太太张了张口,感觉无话可说,好不轻易才打叠起一席须生常谈的话语,安慰侄子读书灿烂门楣。
莫太太嘴上不由自主地露了笑意,道:“我这件衣裳是我们家省会里的铺子专门做的,怎能欠都雅。你小小年纪,目光倒不错。”
春花笑道:“也是阿姨的根柢生得好,不然这类大红的衣裳又有谁能穿得出这么繁华高雅的味?我如果到了阿姨这个年龄,能有你的风采,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啦!”
繁华看都没看春花一眼,兀自道:“太太,本年得福酒楼买卖不错,口碑好,新主顾转头客是客岁的好几倍,又推出了腊肠火锅,另有新式糕点,杂七杂八,团体算起来,比客岁的销量多了不但一倍。”
莫太太慈爱地递给春花一个布包,驯良隧道:“你的功绩已经很大啦!不过可惜,离我们的商定到底还差一截。这五两银子,阿姨赏你的,来岁你也要为酒楼经心极力呀。需知五两银子,一个成年男人五年也挣不了这么多了。”
开初自已向莫家递了几次话都道太太繁忙得空相见。前天莫敬贤和韩孝宗打猎郊游拐到家里逗留了半日。春花就向莫敬贤表示一二,这么快就有声了,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她是真至心心感觉五两银子是多得很了。
不是少爷说光芒暗,你才要我点灯么,如何转眼就不点了?小丫头愣愣地。
莫敬贤笑道:“就算拆台了,捅破天了,不是另有娘么。别人不吓我,你倒来吓我。”
春花看着小碎花布的包,看着莫太太施恩不图报的神采,没了言语。
不怪春花急着要红包,仆人家要给下人伴计红封凡是是在年前,年后忙着做客待客,是没有闲暇理人的。莫太太当然要给红包。如果在年后那就是小辈名义上的,分量即少,以莫太太铁公鸡普通的品性。说不定就充作当初商定的百两红包了。春花接了这类红包那是背了名声,又没有获得实惠,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想干。可要真拖到了年后,长辈赐。敢不受?没得吃个闷亏,到时候说理说不清。
想起去大哥爷带返来的狐狸精,莫太太神采一暗,道:“油嘴滑舌。丫头,你带的话,我已晓得啦。按理该早点给你算红包,但我想着大师是一家人,不要那么计算,想着你上门来拜年时再给你。你却性子急,给明哥带话。好啦,我也是苦出身,明白乡间人就等着钱过年呢。不拖你的,现在就给你算账。”
莫太太转头瞥见丫头扑灭了油灯,不由呵叱道:“彼苍白日,点甚么灯?华侈的灯油钱捐给菩萨那也是好的,白白的燃着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