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父亲[第2页/共2页]

冬青从外头出去，笑着禀道：“老太太，三太太来了。”

马车翻下了山路，去上香的三房六太太江氏、二房四太太孙氏以及孙氏的嫡女、八岁的九女人楚维瑂死亡。

当时候，楚维琳想着，只要有父亲、有弟弟，她必然要好好过下去。

“歇午觉时梦见了母亲，实在驰念，这才哭了。”

而现在，父亲活着，她能见到活生生的父亲，而不是每日对着字帖回想父亲掌心的温度。

如果连这么点孝心都没有，那闺学里的书也都白念了。

楚维琳念完了信，章老太太另有话要和何氏说，便没有留他们父女两人。

她想见父亲。

陆妈妈一日日安抚姐弟两人，他们另有父亲，丧妻之痛之余，他们不要再让父亲忧心了。

这边父子同心，二房里四老爷楚伦肃却很快抬了后妻阮氏进门，孙氏留下的嫡子楚维璟差一点把喜堂给翻个了个。

何氏进了屋，手上捏着个信封：“老太太，维琇写了信返来。”

不过，当着楚伦煜的面，章老太太不会因江氏而嘉奖楚维琳，却也没有难堪她。

父亲楚伦煜为翰林院从五品侍读学士，此时未过秋分，翰林院申正散值。

若不与同僚应酬，楚伦煜这个时候正巧回府，依着风俗，换身衣服就会去给章老太太存候，楚维琳这会儿畴昔，两人也许能在颐顺堂外相遇。

在看到楚伦煜的冰冷尸体的时候，楚维琳从竹箩里握了一把剪刀要去和那些人冒死，再不济也要绞了头发做姑子去，那填房谁爱做谁做。

楚维琳先站了起来，强压下心中痛苦，又把楚维琮从暗影里渐渐拉了出来。

宝莲挑了帘子出去，笑着回话：“奴婢刚从八女人那儿返来。奴婢问清楚了，五女人想要牡丹的，八女人喜好杏花的，奴婢这几天就做出来。”

旁的来由都说不得，本相更是只能咽在肚子里，只能这般答复。

父子三人捧首痛哭了一场，楚伦煜哭到了最后，一遍遍道：“还好你们没有跟着上山，还好没有去……”

楚维琇婚后糊口平顺，生了一个儿子，何氏想起女儿时总感觉脸上有光。

楚伦煜故意替女儿解释，可一来他也不清楚启事，二来章老太太不喜好问话时有人插嘴，只能作罢。

单是回想，就已喘不过气来，那一幕幕仿若昨日，痛入骨髓。

何氏留意到楚维琳的红眼睛，体贴道：“维琳这是如何了？”

她思念父亲，常常想到父亲因她而亡，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