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怅[第2页/共3页]
“到底是如何被那狐媚子勾搭上的?”愈想愈酸,恨得心尖儿生疼,又妒忌又恶心,她银牙几近咬碎。
瞧她容色好了些,宋嬷嬷放了心,抬手替她捏着肩颈,“太太这般想就对了,外头那庸脂俗粉还能翻天?不如让她和刘氏狗咬狗去,我们临时当看戏了。”
她心花怒放地不知如何是好,直似一只陀螺般围着他打转。嘴角似被鱼钩勾住似的,可着劲儿地往天上扬,那笑意像跌进了糖罐子,甜得晃眼。
冯元迈着方步踱出去,皱眉瞅了眼桌前的几个褴褛圆凳,撩起衣摆回身坐在了床上。
她这些年独守空房,老爷不是去王氏屋里便是刘氏屋里。王氏因生养之功抬了姨娘,却因丧子心灰意冷,常日还算诚恳。那刘氏却分歧,虽还是通房丫头,常日面上诚恳本分,背后里却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侯在莘桂院玉轮门外,见了老爷便想体例往自个儿屋里拉。
晓得这小厮嘴快,再问也问不出甚么,冯佟氏冷哼一声,摆摆手将他打发了。
宋嬷嬷望着面前之人,圆脸丹凤眼,样貌端庄,雍容华贵,何如就是不讨老爷欢心。哎,她忍不住感喟,这是自个儿从小奶大的人啊,畴前的粉团团已是为人妇为人母的掌家太太了,何如是个命苦的,端的让民气疼。
闻言,冯佟氏仍免不了一窒。她心中虽模糊有些影儿,可那也是猜想,待此时终究考证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洁身自好半辈子的老爷为何俄然在女色上头开了窍?一向便宜端方的人如何就沉沦上了那卑贱女子?再不信也不可,他夜不归宿难不成是去赏荷下棋?
绿莺在内心暗自发誓,若被这猪妖折磨死,她定要做了厉鬼,毫不放过他和刘宋氏二人!
宋嬷嬷一听,急了,“太太莫要这般说,老奴做甚么都是为了太太啊。”叹了口气,她无法道:“老奴亦是听几个婆子说的,想必这事是从那几个抬肩舆的粗仆嘴里传出来的,说老爷被一个小流派家里的丫环绊住了脚。不过啊,”她劝道:“太太也莫要过分担忧,男人哪个不沾腥?俗媚之流罢了,老爷热乎两日也就丢开手了。”
大户人家的下人,又是老爷跟前得力的,自是油滑惯了。德冒知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太太宽解,有小人在呢,小人定经心极力服侍老爷。”
她这奶娘自来藏不住苦衷,此时眼神躲躲闪闪地一瞧便是做了负苦衷,冯佟氏更加笃定腹内揣测,“昔日哪来那般多的应酬,老爷为人我最清楚,从不做结党之事。奶娘将我奶大,还跟我见外?我不得老爷心,渊儿亦是个不懂事的,府里也只要奶娘是我最靠近的人了。”
绿莺本觉得是朱员外,被吓得七魂出了六窍。现在成了他,免不了嘴角抽了抽,很有些不适应。若只是喜,那绝对是美滋味,可先惊后喜,便甚是五味杂陈了。
“甚么?老爷又不家来了?”听完德冒的回禀,冯佟氏脸一沉。想到克日来的担忧,借着撇茶末,将眼掩在茶盏盖子下,不动声色地摸索道,“老爷既吃醉了,可有妥当的人服侍着?”
瞧他身着官服,想必是才散衙,她赶紧上前,殷勤地接过那乌纱帽。屋里没有冠架,她谨慎翼翼地捧着它,甚是持重地摆在了大箱子上。
她正恨意满满,仿佛一眨眼,便能流出血泪时,忽地瞧清来人,顿时张口结舌,生生呆愣成了傻子。
“甚么?哈哈哈......”冯佟氏乐地将圈椅扶手拍得啪啪响,“哎呀,好好好,刘氏没皮没脸地把老爷往她屋里拉,觉得自个儿多貌美如花呢,现在被个小丫环给比下去了。”想到甚么,她噗嗤一乐,“明儿我便将这贱婢唤来,将这事奉告她,好生热诚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