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惆怅[第1页/共3页]
她这话一落地,冯元面色一变,屋里一阵沉寂。
冯元冷眼扫了她一眼,见她眼瞪如铜铃普通,没好气道:“见鬼了?”
这就仿佛火线明显碰到只恶虎,正向你呲牙,揣摩该先吃你的脑袋瓜子还是屁股蛋子,可一眨眼的工夫,老虎忽地成了红烧肉,端的是让人受宠若惊。
闻言,绿莺心内又酸又涩,只紧紧抱着他,抱着她的天与地。
宋嬷嬷望着面前之人,圆脸丹凤眼,样貌端庄,雍容华贵,何如就是不讨老爷欢心。哎,她忍不住感喟,这是自个儿从小奶大的人啊,畴前的粉团团已是为人妇为人母的掌家太太了,何如是个命苦的,端的让民气疼。
莘桂院里只住着刘氏和王氏,按理说这般做法夺的是王氏的利,本该王氏气,可她仿佛事不关己普通,一副“老爷来我便服侍着,老爷被抢走也和我没半文钱干系”的模样,反而冯佟氏这个被萧瑟多年的正室太太倒是被气个倒仰。
宋嬷嬷瞧她面色不对,晓得她苦衷,赶快欣喜道:“老爷克日也不去那二位的院子了,刘氏日日愁眉苦脸怨声载道的,冷眼一瞧仿佛老了五六岁似的,太太也算出了口气。”
晓得这小厮嘴快,再问也问不出甚么,冯佟氏冷哼一声,摆摆手将他打发了。
她看向身边的宋嬷嬷,挑眉奇问道:“奶娘,你说怪不怪,畴前也未见老爷这般贪酒,如何克日总去吃酒?”
宋嬷嬷一惊,她倒是早就听了些传闻,说老爷在外头有了个相好。因这事不知真假,何况太太晓得了也只要动气的份儿,她曾迟疑好久,终是未向太太提及。老爷与太太间已是够生分的了,与其拈酸妒忌惹老爷厌,不如做个装聋作哑、贤惠端方的正室,让老爷记取你的好,才气家和万事兴。
说了这么多,绿莺终究明白他打的甚么算盘了。他想让她知名无分地跟着他,住的还不是他的宅子,连个外室都不是!说好听点是私定毕生,说刺耳的就是无媒苟合!这是作践她到甚么境地了?
她心花怒放地不知如何是好,直似一只陀螺般围着他打转。嘴角似被鱼钩勾住似的,可着劲儿地往天上扬,那笑意像跌进了糖罐子,甜得晃眼。
闻言,冯元一怔,想了想才道:“内弟那别院离爷上衙的地儿太远,这刘府倒是便宜,爷常日也能轻省些。”
绿莺眨眨眼,晓得他想岔了,便笑着解释道:“奴婢的意义是,冯爷哪日将奴婢接进府啊?”
瞧她容色好了些,宋嬷嬷放了心,抬手替她捏着肩颈,“太太这般想就对了,外头那庸脂俗粉还能翻天?不如让她和刘氏狗咬狗去,我们临时当看戏了。”
斜睨了眼她,冯元这回倒没似上回那样发脾气,只是嘴里仍不掩轻视的说道:“莫要得寸进尺,你若本分听话,那姓朱的,爷自会替你拦着,将来再给你挑户好人家,也不枉你服侍爷一场。”
她正恨意满满,仿佛一眨眼,便能流出血泪时,忽地瞧清来人,顿时张口结舌,生生呆愣成了傻子。
想明白这些,她垂下头,嗫嚅道:“想必、想必是与同僚来往应酬罢。”
她这奶娘自来藏不住苦衷,此时眼神躲躲闪闪地一瞧便是做了负苦衷,冯佟氏更加笃定腹内揣测,“昔日哪来那般多的应酬,老爷为人我最清楚,从不做结党之事。奶娘将我奶大,还跟我见外?我不得老爷心,渊儿亦是个不懂事的,府里也只要奶娘是我最靠近的人了。”
绿莺在内心暗自发誓,若被这猪妖折磨死,她定要做了厉鬼,毫不放过他和刘宋氏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