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共3页]
绿莺话一落下,才后知后觉这句很有些画蛇添足。内心正虚着,忽瞧见冯元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脸一红,嗫嚅道:“可让、可让老夫人饮茶几日,以观后效,实在不可再接着喝药......”
绿莺眉头轻皱,朝琉璃镜里的秋云点了点头。她确切在深思一件事,便是头几日去朱粉芳那回了。对于来客了,伴计便贴过身去这事,她心中恶感,可于掌柜说的防盗一事也不容小觑,这该如何是好呢?
秋云已回身去叠被子,春巧正沏着茶,冬儿从外头抱回一摞衣裳,正一件件叠着往柜子里放,绿莺望着镜里的一片热烈,感慨着:这琉璃镜公然比铜镜瞧着真亮,那铜镜可非得是贴着瞧,离得远了连男女都分不清。可这琉璃镜呢,这般远,春巧几个的眉眼、发饰,乃至脸上的小痣、簪上的珠子,她可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呢。
呼!绿莺小手捂着嘴,赞叹一声,道:“本来绣铺这般赢利啊!”
她冥思苦想,还是找不到体例。镜里的美人,流云髻富丽衣,她望着自个儿,无法地摇点头,真是没用!
冯元点点头,与她细说:“是汴京数一数二的绣铺,汴京的贵妇人皆爱小巧阁,每月进账不菲。”顿了顿,笑睨了她一眼,他吊着她胃口,“你可愿要?”
瞧她脖子缩了缩,他笑得畅怀:“你放心,爷记取你的功呢,这茶若真管用,爷便将城北的那间小巧阁给了你。”
绿莺想了想,欲言又止:“老爷出身侯府,官至四品,又不缺银两花,为何、为何还要经商呢?”商不是最卑贱的么?
心火发完,冯元舒坦多了。坐起家靠在床头,他大手一捞,将她摁在怀里,不觉得然道:“还委曲呢?爷不就是扯坏了你的裙子么,再给你买就是了。”
绿莺歇过午觉,正坐在妆台前由秋云为她梳着发。
冯元不置可否:“谁不贪?上行下效罢了。”说着伸指头指了指天上,“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出血的但是他的‘大荷包’。”
黑发如瀑,顺服地贴在身后,秋云仔细心细将之挽成流云髻。见绿莺很有些心不在焉,她忙殷勤问道:“女人但是有苦衷?”
绿莺点点头:“肺热极其常见,多发在年老之人身上,乃是因正气内虚,邪热才侵肺。生此症者经常胸闷,多痰频咳。”瞧他面带忧色,遂问道:“爷,是府里长辈病了么?”
“嘁!”冯元嗤笑,不屑道:“朱粉芳算甚么,一个月也赶不上小巧阁五日的红利。”他攒眉回想一番:“爷记得......上月红利是一千二百两罢?”
绿莺心内正欢愉时,忽地见冯元进了屋。
沉默半晌后感觉口渴,他扫了眼身前的茶壶,肃声道:“倒茶。”
“是药三分毒,日日汤药极伤身,最好弃药择茶。”说完她便有些悔怨,侯府之人金尊玉贵,她哪能这般莽撞。暗忖斯须,到底怕出了忽略而担责,她便又添了句:“这白菊花茶是否管用,奴婢也无十成掌控。”
冯元诘问:“那还须喝汤药么?”
绿莺想了想便娓娓道来:“倒是有个对症的茶饮。便是于紫沙壶烧汤时放入梨子、罗汉果与锯翠叶,汤泛黄时再投入白菊花茶便可盛出。每日一碗,可清痰止咳。”
耳边响起水流滋滋声,冯元放下苦衷,冷眼打量她。一身衬裙腰身掐得极细,手腕子皓白一片,此时身子侧弯着,大圆领口便偏向一边,细白颈子莹莹透润,惹人窥测。
“莫非老爷也......”绿莺赶紧捂住嘴,小声道:“老爷也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