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页/共3页]
绿莺攒起秀眉,回想一番后,踌躇道:“这个奴婢不知,想必是......七八两一尺的烟水罗罢。”
“诶。”绿莺赶紧上前,摸了摸茶壶道:“奴婢让下人沏上壶热的罢。”
“莫非老爷也......”绿莺赶紧捂住嘴,小声道:“老爷也这般......?”
“一品官员,每年俸米九百二十石,俸银也才二百二十两。非论甚么品级,只如果吃官家饭的,只靠俸禄是不敷用的,就连宫里娘娘皇子亦如此。故贪墨收贿之事已成民风,外头有进项的少贪些,外头没进项的便多贪些。”
绿莺便一手扶袖,端起茶壶往盏里缓缓斟着。
瞧她脖子缩了缩,他笑得畅怀:“你放心,爷记取你的功呢,这茶若真管用,爷便将城北的那间小巧阁给了你。”
心火正旺着,谁乐意喝热的,冯元不耐烦道:“不必,倒罢。”
冯元瞧她模样灵巧,乌黑秀发,圆溜溜的眼儿,丰腴的身子,跟只明白胖兔子似的甚是惹人垂怜。
黑发如瀑,顺服地贴在身后,秋云仔细心细将之挽成流云髻。见绿莺很有些心不在焉,她忙殷勤问道:“女人但是有苦衷?”
“嘁!”冯元嗤笑,不屑道:“朱粉芳算甚么,一个月也赶不上小巧阁五日的红利。”他攒眉回想一番:“爷记得......上月红利是一千二百两罢?”
冯元瞧她垂眸伸直的小模样,笑了笑安抚道:“爷晓得,你莫忧心,爷不是生你气。”
将夏荷喊出去,朝她叮咛几声,夏荷便迷含混糊地去了朱粉芳。
绿莺瞅了眼那一地碎布,皱着眉头动体味缆子,朝他点头道:“奴婢不......”
冯元不置可否:“谁不贪?上行下效罢了。”说着伸指头指了指天上,“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出血的但是他的‘大荷包’。”
咦?绿莺眼一瞪心一喜,腾地立起家,有辙了!
绿莺想了想,脸一红,声若蚊呐:“不敷四十两。”
月娘羞地躲在了云后。
她冥思苦想,还是找不到体例。镜里的美人,流云髻富丽衣,她望着自个儿,无法地摇点头,真是没用!
秋云已回身去叠被子,春巧正沏着茶,冬儿从外头抱回一摞衣裳,正一件件叠着往柜子里放,绿莺望着镜里的一片热烈,感慨着:这琉璃镜公然比铜镜瞧着真亮,那铜镜可非得是贴着瞧,离得远了连男女都分不清。可这琉璃镜呢,这般远,春巧几个的眉眼、发饰,乃至脸上的小痣、簪上的珠子,她可都能瞧得一清二楚呢。
翻身覆住她,他狎谑道:“真是个可儿儿,让爷再好好疼疼你......”
绿莺想了想,欲言又止:“老爷出身侯府,官至四品,又不缺银两花,为何、为何还要经商呢?”商不是最卑贱的么?
“放心,现在无事。”冯元安抚道,斯须,他又将话头一转:“可没准将来那人会起究查之心,有那傻的,香的臭的一股脑儿都往兜里塞,聪明人自是做的不显山不漏水。故贪也讲究个门道,毫不能留下把柄。”
“是药三分毒,日日汤药极伤身,最好弃药择茶。”说完她便有些悔怨,侯府之人金尊玉贵,她哪能这般莽撞。暗忖斯须,到底怕出了忽略而担责,她便又添了句:“这白菊花茶是否管用,奴婢也无十成掌控。”
冯元诘问:“那还须喝汤药么?”
绿莺无法点头:“此症只能治本不能治本,前朝几位天子生了此症,御病院皆束手无策,传闻华佗活着时对此症亦何如不得。”瞧他失落,她忙欣喜道:“爷放心,此症危及不到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