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页/共2页]
“......那几个小厮便全招了,原委便是如此。”
绿莺赶紧擦了泪,奇道:“瞧甚么呢?我没病啊。”
冯元来时,下人报绿莺去买话本子了。他一奇,如何迩来总爱往外头跑,接着无法地摇点头,好笑道:这话本子买得忒勤,竟这般爱看啊。
春巧哭着道:“奴婢罪该万死,是奴婢嘴贱才为女人招来祸事。”
她想了想,还是隐晦劝了绿莺一句:“老爷不是个好相与的,女人此后可莫要再惹他活力了。”
秋云欲言又止,想起今早在正厅里的一幕,她仍有些后怕。
“女人快放动手,谨慎憋坏了。”冬儿赶紧扯下她手,促狭一笑,安抚道:“女人放心罢,来的是个女大夫。”顿了顿,又神奥秘秘小声添了句:“还是个貌美尼姑嘞!”
怔了半晌,回神时瞧春巧还在哭,她无法道:“我都不哭了,你还哭甚么。莫哭,如许多好,没有比这再好的了。跟着老爷吃得好穿得好,跟着吴公子只能日日吃圆子。圆子有甚么好吃的呢?不就是糯粉团的么,他家包的还是最最不值钱的落花生碎馅儿。不好吃,真不好吃,我再也不想吃了、再也不想吃了......”说到最后已是哽咽难言。
当时她服侍着冯元用完早膳,正欲恭送他出门,谁知他却未动,只坐在坐椅上直勾勾盯着她。她正忐忑不明着,他身边的德冒小爷忽地来到她身后,在她腿窝上重重一踢,她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冯元脚边。
春巧瞧他面色不好,怔了怔,探头瞧了那画一眼,何如半个字不识,不知那落款――“昌州吴俊倾”,能掀起如何大的风雨。虽未瞧出这画有那里不仇家,却也晓得这画必是出了甚么忽略。
冯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却未打断她的说辞,直到她住了嘴,才点点头:“嗯,爷不会冤枉无辜,既然你不知,爷也不难堪你了。可主子犯了错那也是身边人没服侍好,爷说得可对?”
瞧绿莺仍卧于榻上,神采恹恹,想起昨夜那般大的动静,女人也不知遭了多少罪,她“砰砰砰”磕着响头,“女人平时待下人体恤有加,奴婢对不住女人,没脸再服侍了,女人将奴婢发卖了罢,呜呜呜......”
秋云浑身虚软地被拖往门外,想着来世定要投个好胎。正到门槛时,忽地听到冯元冷不丁一句话,将本已认命的她生生惊出了一身盗汗:“传闻你家里另有个老娘和幼弟?”
冯元双眼眯起,阴声问:“谁是吴俊倾?”
闻言,她双眼暴睁,凝集了统统力量,摆脱出德冒本就不紧的束缚,跪爬到冯元跟前,在地上砰砰叩首,哭着嘶声道:“老爷饶了奴婢的家人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跟他们无干啊......”
绿莺一怔,呆呆地摇着头,默声呢喃:“没了,甚么都没了,一丝念想也没留下......”
他作态闲适,出口的话却有着砂石普通冷硬的劲道,字字猛砸在秋云的心头。她晓得,这是要她将女人看得严严实实的,拿她百口做敲打她的棍杖。她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声音含着感激和惊魂不决:“奴婢谢老爷饶命,此后奴婢定经心极力服侍好女人,若她少了一根毫毛,奴婢定下十八层天国,永久不得超生!”
“春巧,你们女人将爷的那幅画放外书房了罢?给爷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