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互换[第2页/共2页]

冯元爱不释手的触了触楠木画盒上雕镂的青松纹理，感受着掌下的坚固铿锵，心却蓦地一软，转眼瞧向绿莺。

张轲抽抽嘴角，眼巴巴等了他半晌，倒是这么个绝望的答复，心内暗骂这冯元难缠，神采却堆笑：“诶，冯大人客气了，提钱岂不是伤了我们哥俩的交谊？画乃死物，不值甚么，不如......”

出乎世人所料，绿莺一脸木然，仿似局外人普通，只定定望着冯元。

绿莺模糊生了破釜沉舟之意，这力量便使得大，冯元未防备下，差点被她扯了个趔趄。

这未尽之意冯元哪会不懂，他敛眉笑了笑，张口道：“张大人的美意本官心领了，吴公之作虽贵重，红颜知己却更可贵。”

张轲对劲地撇撇嘴，负手迈着方步接过锦盒，慎重地摆在了桌子上。

这时，张轲派去的侍从手捧着长方锦盒已回转来，冯元眼一亮，腾地立起家，满眼跃跃欲试，直勾勾盯着那盒子。

冯元听了这话，再瞧他一脸秽笑，心内莫名生了恶感讨厌，沉着脸，抿紧唇冷眉不语。

这话一落，世人顿时惊掉了下巴，女人们面面相觑、嘀嘀咕咕后分歧瞧向绿莺，心内皆是喟叹一声：公然美色惑人，对那小丫环是又嫉又酸。连刘太太也觉绿莺的身形俄然间魁伟高大贵重了很多，恍然一棵金灿灿的摇钱树在朝她招手。

冯元眼含笑意，点点头，将画盒接过，慎重地捧在怀里。世人齐齐望向绿莺，美人换名画，这在世人间已是心照不宣了。她们此时猎奇，这小丫环是哭还是笑，是挣扎还是巴结呢？

待他将画取出，一卷极厚的卷轴鲜明现在冯元面前，宽一尺不足，古朴持重。张轲挥手招来两名侍从，一左一右往两边拉开那画轴，绿莺定睛一瞧，长足足能有十尺，画线繁复，雍容端雅，确是幅好画。

贰心神急转，后脚根必然，堪堪稳住身形，眉头拧成了疙瘩，阴着脸转头向她望来。

嘿，成心机！张轲瞧他拿这肥兔子这般宝贝，心更痒痒了。他踱了两步凑到冯元跟前，挤眉弄眼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冯大人觉得如何？”

绿莺煞白的脸儿回转成粉润色彩，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扑通一声落了归去，浑身盗汗瞬时干枯，直如死过又重生般，端的是虚惊一场。乍惊还喜后便是喜极而泣，泪珠子扑簌簌便落了满腮，眼儿昏黄地楚楚望着冯元，直想扑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可紧接着又想到，自个儿这般寒微，不及那任何一幅画的万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