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互换[第1页/共2页]

冯元爱不释手的触了触楠木画盒上雕镂的青松纹理，感受着掌下的坚固铿锵，心却蓦地一软，转眼瞧向绿莺。

绿莺模糊生了破釜沉舟之意，这力量便使得大，冯元未防备下，差点被她扯了个趔趄。

闻言，冯元面色缓了缓，凝眉揣测起来。

“叮咣”一声，绿莺仿佛能闻声自个儿的心，从万丈高的山岳刹时摔进江河，如秤砣普通，转眼没了影儿。她公然猜得不错，画是真品，那人眼中藏光，对那画的爱好必得之意鲜明乍现，欣喜、钟爱、狂嗜，这那里是看画，清楚是瞧着宿世的爱侣，她如何能比？

绿莺却吓得一颗心又飞窜上来卡在嗓子眼，她也懂文墨，晓得这两幅画代价多少，说贵如令媛都不为过。莫非真要将自个儿让给那张大人？她奉告自个儿，不会的，他既然都来了，方才又推让过，便不会等闲让步。

待他将画取出，一卷极厚的卷轴鲜明现在冯元面前，宽一尺不足，古朴持重。张轲挥手招来两名侍从，一左一右往两边拉开那画轴，绿莺定睛一瞧，长足足能有十尺，画线繁复，雍容端雅，确是幅好画。

扫了眼煞白着脸的肥兔子，他命侍从将画支出锦盒中，亲身托着那盒子朝冯元哈哈一笑：“本官不懂画，留着这画实属对牛操琴，宝剑赠豪杰，名画赠才子，冯大人且收下罢。”

世人正奇时，忽地传来一张扬轲的惊奇：“冯大人？”世人又赶紧一同扭头，望向冯元。

嘿，成心机！张轲瞧他拿这肥兔子这般宝贝，心更痒痒了。他踱了两步凑到冯元跟前，挤眉弄眼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冯大人觉得如何？”

冯元眼含笑意，点点头，将画盒接过，慎重地捧在怀里。世人齐齐望向绿莺，美人换名画，这在世人间已是心照不宣了。她们此时猎奇，这小丫环是哭还是笑，是挣扎还是巴结呢？

一身淡紫粗布，肥肥大大似老妪的衣裳，可被她穿来，却还是如树梢上的嫩芽普通鲜俏。鸦青头上珠花朴质，脸儿白得如藕荷普通，眸子子大如葡萄粒，脉脉流转间隐含情义。冯元忆起克日来的耳鬓厮磨，忽地生出了些恍忽与不舍。

出乎世人所料，绿莺一脸木然，仿似局外人普通，只定定望着冯元。

心中又嫉又愤，仿佛一架天平，一边是爱是嫉，一边是愤是恨，忐忑展转，不知如何是好。

可紧接着又想到，自个儿这般寒微，不及那任何一幅画的万一啊！

贰心神急转，后脚根必然，堪堪稳住身形，眉头拧成了疙瘩，阴着脸转头向她望来。

他眼必然，与绿莺四目相对，如石子投水，心内瞬时起了层波纹。他摇点头，放下画盒，朝张轲拱了拱手，笑说道：“无功不受禄，本官愿出纹银五千两买这画，不知张大人感觉可行？”

冯元已然走到那画跟前，将整幅画包括眼中，间而扫眼部分，攒眉细思起来。世人等了斯须，才见他眉头疏松，面色如春回大地般温暖开畅，“徽宗画风属黄派，东坡粗暴豪放，二人画时皆铁线，而这画描的是兰叶线，一股吴带当风之感，恰是吴公亲笔所绘，实属真作。”

张轲斜眼瞟了眼冯元，心内冒着酸气，想当初这画还是他多方找人辨别后才知真伪，此人几口茶的工夫便瞧出了秘闻，端的是让人妒忌地牙痒。这般想着，嘴上却不表：“冯大人公然有才，哈哈，让本官佩服啊。”

张轲抽抽嘴角，眼巴巴等了他半晌，倒是这么个绝望的答复，心内暗骂这冯元难缠，神采却堆笑：“诶，冯大人客气了，提钱岂不是伤了我们哥俩的交谊？画乃死物，不值甚么，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