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灯节下[第2页/共3页]

“丑时。”

履霜乖乖地说，“归去后偷偷又过来了。”

恶梦带来的伤痛仍在心中翻涌，他捂住胸口，很长时候都没法呼吸。

火线的女人俄然摔了一跤，手中的孩子跌落在地，一大片血敏捷地伸展开来。

他怠倦地叹了口气，道，“便让他们兄妹多多靠近吧，霜儿今后也有个依托。”

窦宪为人刁悍，家中的一弟二妹没有他看得上眼的，现在却到处爱惜着履霜，手把手教她写字、画画，还亲身给她画鹞子、做各种小玩意。三公子窦笃见后不免说了几句酸话，“同胞兄妹尚不及如此呢，我看二哥有别样心机。”话传到成息侯耳中，当即命人赏了他十个嘴巴。又欲拿窦宪来责问，窦阳明忙制止了，“二公子一片美意，侯爷可别冷了他的心。”见成息侯皱着眉，不觉得意，他低低道，“侯爷可曾想过，一旦您老了，四女人该如何自处？”

男童被她推倒在水里，却仍极力伸脱手想要触碰她的衣角，“娘...”

“算你有点知己。”窦宪说完这一句，含混又问，“除了你，另有谁来看过我吗？”

履霜吐了吐舌，脱了鞋钻出来，“你不瘸也找不到啊。”

成息侯温声道，“爹和他另有话说，你先归去吧。”

窦宪的脸刹时白了，额上盗汗涔涔，只咬着牙不肯告饶。

窦顺几次地要求，她都只当没听到，自顾自地念着经。窦顺只得赶去快雪楼碰碰运气。

履霜不假思考地点头，“这么晚，大师都睡下了。”

窦宪和履霜一日比一日地密切了起来。

两人鬼鬼祟祟地回了府，依原样翻了墙。窦宪正拍着肩上的土呢，俄然听到一声暴喝，“孽子！”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物力维艰？”

成息侯忙说甚么话，“定是这不肖的孽子拐的你。”

等走了一段路，履霜猎奇地问，“那位梁女人，也是你表妹吗？”

窦宪“嘁”了一声，“她算我甚么表妹？她不过是我姨母涅阳长公主的夫家侄女。我姨母看她自幼丧母，父亲又不成器，以是一向养着她。她也就大言不惭地觉得本身是公主的女儿，管我叫表哥呗。她这小我啊...”眼角瞥见履霜拈了一块糕点在吃，不由斥道，“瞧你这眼皮子浅的，爪子也轻。”

履霜笑的前仰后伏，“你放屁。”

“......”

履霜嘻嘻笑着，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

履霜自发讲错，搂着窦宪的手臂撒娇，“有我在呢，我一小我顶三个。”

那边履霜正由窦阳明家的带着丫环们服侍沐浴，听得窦顺来求，一下子甩开了丫环们的手，仓促穿了衣服跟着出去。

“你房里的桔梗姐姐和木香姐姐，另有窦顺。”

成息侯见他这模样更愤怒了，命身后的侍卫们速速把他提到大堂，又命取板子来，“堵他的嘴，打！”

成息侯嘴唇翕动，没有说话。

履霜见成息侯没有否定忙，磕了个头，跟着一同出去了。

长随窦顺见阵仗越来越大，仓猝溜了出去，跑去了长公主那儿。

履霜忙拉着他的袖子问，“窦宪呢？”

他受了一惊，下认识地往前看去。本来黑黑的草坪上，顿时有星星点点的火把亮了起来。成息侯从人群中走出，喝问，“履霜呢？”

霹雷――霹雷――

窦宪展转在悠远的梦里，冒死地向前伸动手。

成息侯一把抱住她，上高低下地看着，“霜儿，没受伤吧？在内里没吃不洁净的东西吧？哥哥欺负你了吗？”履霜都点头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