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晨时画符赠发簪[第2页/共2页]
谢梓安画的东西,像是符咒。但他笔下的符与平常羽士所画大为分歧,寥寥几笔勾画出无数的形状,人、神仙、妖怪、抑或牛头蛇身的半人半妖,光怪陆离、奇特至极。而后又加以衬着,在纸上洒上红墨,盖上印章。
“伤口、如何?”
“奴怎能…”
“不,不要….”
阿九蓦地之间回过神来,却见谢梓安白净脸庞上感染了一星点的墨汁,他大惊失容,仓猝用手去擦。“奴该死,奴该死…”
这便是国师所要做的事?
阿九一惊,直直对上了谢梓安的双眸。跪倒在地,“奴…奴只是…”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吐不出一个词儿,干脆喊道,“奴罪该万死。”
门外似有细碎的脚步声,叮咚细响。阿九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谢梓安已展开了双眸,眸中充满血丝。他哐当一声将门踹开,“玉衍,产生了何事?”
“你究竟是在磨墨,还是泼墨?”
阿九杵在原地,心道:昨日被谢梓安瞥见本身那般狼狈的模样,眼下真不知该以何脸面见他。他想着,今后退了一步,却瞥见长椅之上的人开了口,“站在门口做甚么?鬼鬼祟祟的。”
他的手纤细颤抖,几乎拿不稳小瓷瓶,问道,“仆人喜好桂花花?”
阿九仓猝点头,谢梓安靠近,在他鼻子上狠狠刮了一下,“起首要割掉鼻子。”他又摸上阿九的眼睛,“然后挖出眼睛、剁掉四肢。”
他笑意不减,轻缓缓抚着阿九的发,非常和顺,“用铜注入耳朵,将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粉碎声带,然后将血淋淋的你装入桶里。”
“并且临时还死不了,你得体验四肢剧痛麻痹的滋味,然后感受鲜血渐渐流干。”谢梓安瞥见阿九的脸刹时变得青紫,一双眸瞳写满惶恐之色,因而使坏地凑到他耳朵边说道,“想尝尝么?”
“仆人,这儿有床…为何不上床歇息?”
“是。”阿九仓猝站起来,走到谢梓安身前,两只手放到身后,眼神飘飘忽忽,满身崩得紧紧的,轻声细语,“仆人若乏了,便小憩一会,阿九在这儿看着。”
晨时,天还未亮,阿九便到了昶月院,屋内烛火透明,透过窗户洋洋洒洒飘落一地余晖,喧闹幽和。他站在门口,指尖悄悄触碰了一下虚掩的房门,风吹蝉鸣,烛影摇摆。
谢梓安站起家,走到阿九身边,用书轻拍了他的脑袋,“傻子,去磨墨。”
谢梓安笑着点头,“桂花,是我母亲的名字。以是,我自幼爱好桂花花。”他说着,笑容闪烁如阳光,“簪子、喜好么?喜好便拿走吧,留在我这里也是碍处所。”
在灭族后半年以内,他经历了很多,皆是痛苦哀思,之前那傲岸的性子也垂垂磨平了。
男人降落的声音传入耳廓,“左相大人俄然拜访。”
谢梓安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啪地将窗户合上。他坐至书桌前,提起羊毫,在宣纸上涂涂写写,那笔迹非常草率,与昨日大不不异。阿九感觉有些奇特,却又说不出奇特的处所。
“那只老狐狸?”
阿九闻言,眸瞳中光芒闪动不定,点头,应了下来。他走到柜子处,略微踮脚才够得着最上层,将里头的瓷瓶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