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履霜·窦[第2页/共2页]
或许这也恰是父母接踵得志、婚姻不睦的启事吧。窦宪想。
履霜转头看他,声音细细的,“我晓得,你是窦宪。”
窦宪晓得,那是他姑母窦嫣的女儿谢履霜。如果没有记错,她本年是十四岁。他走近了,随便地向她点了点头。
履霜灵巧地一一答复,“爹现在被人参了乱妻妾位,官职被夺职了,我来时他每日在家喝酒。”又道,“丫头婆子们都很照顾我。吃得惯。”
窦宪瞥了她一眼,哼道,“今后你要叫我二哥。”
她穿戴素白的衣服,站在他两个脂粉容艳的堂妹身边,一双颀长的眼里尽是将落未落的泪水。乌发红唇,洁净至斯。
谢履霜怯怯地说,“可不成以不杀她?”
窦宪脚步不断,“有甚么事,等我沐浴完再说。”
两人出了大堂,往西走。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履霜远远地看到一座青黝黝的房屋。走近一看,那竟是一间小巧新奇的佛堂。
长公主点点头。见履霜举止荏弱,她昂首对儿子道,“你的性子我晓得,再刁悍没有的。在二房那三个堆儿里撒疯,我不管,履霜这里你提着神。”
履霜说是,怯生生地与她见礼。
窦勋是个奇特的人,京中都如许说。二十年前他曾出使匈奴,因雄辩于庭而申明大噪,得尚公主。可不知何故,以后他的性子竟垂垂沉寂,不再努力于政事,每日不过一卷书、一盏茶,在府中寂寂度日罢了。
窦宪上前去叩门,“湄姑姑。”
履霜刚强地说,“窦宪。”
窦阳明劝道,“二公子还是去吧,阖府都在了,只缺了您。”
“不要杀她嘛。”谢履霜的眼睛湿漉漉的,尽是哀告之色,“我也想让她尝尝有感受却睁不开眼的滋味。”
母亲刘歆在百姓眼中一样是个奇特的人——贵为长公主而慕虚白。
路上,他随口道,“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虽是长公主,倒是介于嫡庶之间的异类。
很多年今后,窦宪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履霜的场景。
窦宪笑,“可不是。远远看着,倒像爹的女儿。”
现在侯位已然传至了第二代,窦宪的父亲窦勋那儿。
窦宪站起家,带着履霜见礼,“娘,这是...”
“表女人到了。”
“不可!她竟敢在你杯中投毒!差一点你就失了然。如许的人...”
“不然你爹也不会每天口上心上地惦记取啊。”长公主笑了一笑,转头问起履霜淡话来:你爹如何样了?进京的路上,下人可曾怠慢?吃得惯这里的东西吗?
半晌后,一样身着缁衣的长公主手持念珠,悄悄地踏了出去。
现在的皇上便是阴后的儿子。而泌阳长公主,是郭废后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