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履霜·窦[第1页/共2页]

“二哥。”

“不然你爹也不会每天口上心上地惦记取啊。”长公主笑了一笑，转头问起履霜淡话来：你爹如何样了？进京的路上，下人可曾怠慢？吃得惯这里的东西吗？

或许这也恰是父母接踵得志、婚姻不睦的启事吧。窦宪想。

履霜刚强地说，“窦宪。”

窦宪笑，“可不是。远远看着，倒像爹的女儿。”

窦阳明劝道，“二公子还是去吧，阖府都在了，只缺了您。”

长公主淡淡截断，“这是你谢姑母的女儿吧。”

谢履霜悄悄拉了拉成息侯的袖子，“...娘舅。”

窦宪上前去叩门，“湄姑姑。”

履霜说是，怯生生地与她见礼。

成息侯弯下腰，温声问，“如何啦？”

长公主点一点头，也不挽留。窦宪自去不提。

窦宪出身于扶风窦氏。

建国的先帝曾在落魄时，娶阴氏为妻，能够后却又在交战天下时，为缔缔盟友而纳出身权贵的郭氏。登上皇位后，遵循他的意义是立原配为后，怎奈郭氏外戚之力昌隆，他不得不得将中宫位转赠她。如此一来，免不了因惭愧而赐与阴朱紫更多的宠嬖。郭后见此心中不忿，先是令人扮作强盗，突入阴朱紫的娘家，杀死其母弟，紧跟着又打通了太医，导致其季子病殁。这些事在她做皇后的第十七年上东窗事发，先帝大怒，下诏废后。不久其子也自愧于母亲持身不正，上表辞去了太子位。先帝御旨亲允，重封了阴氏和她的宗子为中宫、东宫。

“窦宪。”

窦宪瞥了她一眼，哼道，“今后你要叫我二哥。”

湄姑姑承诺一声是，奉侍他们坐下，回身去阁房请成息侯夫人沘阳长公主。

半晌后，一样身着缁衣的长公主手持念珠，悄悄地踏了出去。

窦勋是个奇特的人，京中都如许说。二十年前他曾出使匈奴，因雄辩于庭而申明大噪，得尚公主。可不知何故，以后他的性子竟垂垂沉寂，不再努力于政事，每日不过一卷书、一盏茶，在府中寂寂度日罢了。

家属传至第七代窦融时，官宦乱政，汉祚不永。窦融为保阖族安乐，决然跟从起外戚王莽。很快，他便因弹压绿林、赤眉而饱受信赖，在乱世中将家属推往颠峰。后莽政大败，窦融自摄河西五郡大将军事。直到本国的建国天子光武帝即位，他当机立断挑选归汉，被授凉州牧，后因自请从破隗嚣，封为成息侯，家属耐久不衰。

这是一支源远流长的家属，他们的先祖是西汉孝文帝窦后之弟章武侯。

“表女人到了。”

履霜灵巧地一一答复，“爹现在被人参了乱妻妾位，官职被夺职了，我来时他每日在家喝酒。”又道，“丫头婆子们都很照顾我。吃得惯。”

“不要杀她嘛。”谢履霜的眼睛湿漉漉的，尽是哀告之色，“我也想让她尝尝有感受却睁不开眼的滋味。”

谢履霜怯怯地说，“可不成以不杀她？”

斯须，一个四十岁高低、身穿缁衣的女子翻开了门，“二公子来啦...这位是？”

世人顿时哗然，就连窦宪的脸上亦有了些惊奇之色。

现在侯位已然传至了第二代，窦宪的父亲窦勋那儿。

虽是长公主，倒是介于嫡庶之间的异类。

很多年今后，窦宪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履霜的场景。

窦宪站起家，带着履霜见礼，“娘，这是...”

侯府的几位公子女人都悚然一惊，就连成息侯也微微变了神采。窦宪一一扫视世人，俄然扬眉大笑，“明叔，还不按四女人的叮咛去做？”把手递给谢履霜，“我要走了，你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