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康复[第2页/共4页]

窦宪拿过喝了一口，葵羹暗香，伴着鸡汤的香浓，非常的鲜美。他很快便就着汤连续吃了两碗饭。

履霜这才抿着嘴浅笑起来，一边替他挟着菜，一边先容道，“左边阿谁是匏羹。我拌了盐、豉、胡芹。中间阿谁是蒜瓜，把秋间小黄瓜，用石灰、白矾汤焯过，控干，稍腌后搅拌大蒜泥，浸好酒、好醋。右边阿谁是干崧。切后加马芹、茴香、杂酒、醋水，用净盐浇。封闭起来，撼触一百次。”

“才结痂几日？万一伤口裂开可如何办？”

窦宪本就精力倦怠，现在闻着绣被浓熏，更是筋骨酥软，很快就坠入了沉沉的梦境。

离的近，她身上甜丝丝、凉森森的体香一阵阵扑入鼻中。窦宪忍不住脸红，粉饰地问，“被子上熏了甚么香料啊？”

“更加没端方了。”窦宪嘴里悄悄斥着。拿过履霜床前的小凳，远远地坐了下来，朝她扇着风。

“你才展开眼，把灯全点上我怕你眼睛吃不消。”履霜和顺地笑，翻开门，扬声叫水芹、竹茹两个送饭出去。

“如何说？”

那道目光亮亮和顺，仿佛能望进贰心底。窦宪感觉胸口微微发紧，连被上熏的八芳草香气都闻不见了。

水芹哎哟哎哟地走了过来，把她按在床上，“我的女人啊，您乖乖歪着吧，细心伤口裂开。”又道，“您别难堪奴婢了，这都是二公子的叮咛。”

窦宪闻见饭里热热地披发着花的香气，问，“这是？”

履霜见他口气又急又冲，低头攥着袖子，难过地说，“下午你活力了嘛，我就想，就想...”

“我才从值完班返来，浑身都是汗，离你太近细心熏着。”

窦宪犹踌躇豫地接了过来，扔在了劈面的榻上。又背过了身去解身上的袒臂战袍。履霜见他解了半天仍没解开，道，“过来我瞧瞧。”

睡的太久，他整小我都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量。躺着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这是那里。

因是病中，不需出门，她并没有打扮，只随便地披了件半旧的月红色长袍，一袭长发披垂两肩。乌发红唇，淡到极致反而显出别样素净。

履霜点点头，“圣上见我做甚么...”

桔梗委委曲屈地关门出去了。

“我新封了列将军之职，按理第二日便要进宫谢恩的。怎料圣上传下话来讲不急，等你伤好了，一起去。我想着，毕竟刘恭造了这么大一个孽。圣上身为君父，于情于理都得对你安抚几句。别怕，到那天你跟着我，走个过场便返来了。”

窦宪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沉。他往窗外看，天高云淡月半天，约莫是戍时了，也许更晚。

履霜低低道，“那些被打劫了妻女的、被迫欠了大笔贷钱的百姓，也太不幸了些。不如你帮帮他们？好歹让廷尉听到这些人的声音。”

窦宪温馨地看着她的侧影，心中一片安好。

水芹笑吟吟地解释，“这是槐花饭。客岁夏天，女人带着我们拿竹竿和栲栳打的。淘洁净，撒上细糖，腌起来，埋在大树下。明天是第一次拿了出来，拌在饭里蒸。”说完，给两人各盛了一碗汤，悄悄退下了。

他怔忪的时候，履霜站起了身，点亮了桌上的几盏烛火，“戍时了，你这一觉睡的好长。累坏了吧？”

窦宪听她如许说，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只呵叱道，“木香就从不说如许的话！偏你多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