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京师大乱[第2页/共3页]

就在这万物冷落，本应当是人迹罕见的时候，由北京通向北方的门路上倒是喧哗非常。无穷无尽的大小车辆，车上乱堆着家用的东西，在冰霜覆盖的硬地上咯吱咯吱地进步，扔在路旁的枕头、破布、马桶、扫帚、耙子等杂物到处可见；鸡在笼子里叫着，牛羊系成一串在前面走着，找不到仆人的狗在乱钻乱叫着……

开初的时候，撤退还是不急不缓的，在很多满人看来，情势并未到了特别危急的时候，说不定能在京师过完年再走。而先走的满人，则贪婪地要把落到手边的统统东西都带走。幸运心机，再加上所携的东西太多，筹办的时候太长，导致了撤退行动的迟缓。

“朕……”

“万岁，我满人不敷百万，囊括天下实乃汉人不能同心合力，很有幸运。现在汉人崛起，以百敌一，我满人岂能抵挡？”遏必隆立时帮腔道：“蒙军、汉军皆趋炎附势，现在已不肯为我满人效死，如之何如？太祖、太宗时，我满人于苦寒之地时的武勇之气，已大半丧于这中原纳福之所。如果退回辽东，痛定思痛，卧薪尝胆，便又有鼓起之望。”

“自欺欺人。”康小三持续生机，“仇敌尚未至城下，汝等已心胆俱丧，全无斗志。如果朕现在起驾，京师大乱，必不成清算。”

卧梵刹方向，浓烟卷着火光，把冬夜的北都城照得一片敞亮，俄然鼓楼那边又燃起了冲天大火，炸雷似地响起了爆炸声，北都城都被轰动了。顺大府、兵部衙门、善扑营、九门提督府的大鼓擂得山响，号角声此起彼伏。短促的马蹄声敲击着宫外御街坚固的冻土和石板道，还夹着妇女和孩子惊骇的哭声，尖叫声和谩骂声，都城堕入了极其可骇和不安的混乱中。

啊，一声惨叫近在天涯，也不知是谁在黑暗中被刺杀，殿浑家影乱晃，乱成一团。啊，又是一声惨叫，从声音上能听出竟是苏克萨哈。

……………

都城中乱成一团，动静满天飞。一会儿说天津沦陷了。明军正沿河进趋京师；一会儿说通州正在苦战，明军临时打不过来。各种动静也不知是真是假，不竭减轻着发急的氛围，可谓是一夕数惊。

殿中世人大吃一惊，康小半夜是快步奔出大殿，站在丹墀下张望。

“寺人，是寺人反叛了。”鳌拜被震得靠到了影壁上，但他借着一闪的亮光，瞥见了暗中的行凶者，不由心中一沉，这他娘*的真是王朝末日了，连宫人也造反反叛了。

养心殿院的垂花门“轰”地一声被撞开了，几十个寺人拥了出去。他们打着火把，举着刀剑，有的叫着“杀鞑子，杀伪帝啊”，有的喊着“抓反贼啊”，但却恶狠狠地直扑康小三和满汉大臣……

心存幸运的满人如末日临头般惊骇惶恐，再也不能心安静气地清算大小产业。都草草清算，簇拥出城。这股奔逃海潮一起。清廷再也没法停止，任何有序构造的企图都被惶恐失措的人们粉碎。更有官兵擅离职守，领着家眷、照顾家财，仓惶北逃。

如许一来，撤除先前声援盛京的一部清军外，清廷能够变更的兵力已经所剩无几。无法之下，只得再次号令各王公贵族把仆人主子都抽出来，拼集出了三千多杂牌军。开端构造大范围的运送物质行动。

“朕宁做战死之君，毫不……”康小三话未说完，便被霹雷隆的爆炸声打断了。

“不好，宫内有人反叛。”鳌拜反应很快，急步站到养心殿的琉璃壁前，以防有人从背后暗害。

九门提督鄂克逊带十数亲兵回家路过鼓楼时，突遭“贼人”偷袭，这伙“贼人”躲在街旁店面内先是火枪齐射，接着又投掷炸弹，然后执利刃冲出砍杀。鄂克逊身中两弹，当场被击毙，亲兵也死伤大半，只要两人搏命逃出。而“贼人”虽有毁伤，但却相携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