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家大郎[第1页/共3页]
饭毕,老夫人便命稻香铺宣纸,要守中写端五贴。本来归守礼写,现在守中归家天然守中写来。大郎也不推让,蘸了朱砂,大笔一挥,蒲月五日天中节,赤口白舌尽毁灭。铁画银钩,笔力遒劲。守礼两兄弟见了更是敬佩。容娘见了,想起本身那笔字,便稍稍退后,站的远了些。
老夫人与夫人皆喜形于色,道:“快起来,起来。”
那边周老夫人哭诉不止:“……便是七郎的小厮,叫甚么七斤的,许了张木工的小儿慎儿几个铜钱,去那天杀的杀猪李处告了状。阿姐如果不信,叫人来一问便知。我薄命的淮南呦,无父无母,还要受自家兄弟算计……”
那拐杖甚沉,又是劈脸打了过来,来势凶悍。徐夫人用力将容娘拉到身后,本身挨了那一拐,直疼的咬牙。周老夫人见未打着容娘,心中更恼,持了拐杖又打。那边容娘见徐夫人挨了打,反过来护徐夫人,小环也扑了上来挡住,老夫人焦急,不迭的叫仆妇们去拉扯开,一时厅中纠结成团。
徐夫人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却只能垂首站在一旁听训。容娘悄悄的靠近徐夫人,搀了她的手臂。
“停止!”
守中点头。
容娘却又渐渐起家,面对了周老夫人,那张小脸惨白,更加衬得双目乌黑幽深。她悄悄的问道:“不知表兄所犯何事?”
世人无妨,竟然只呆呆的看着。周老夫人听到,倒是痛骂:“你莫拉扯,哪个欺侮真娘了?”
周老夫人一听大怒,竟颤颤巍巍指了容娘道:“若不是为的容娘,我家淮南怎会……?”话倒是有些说不下去,只得仍拿了容娘说事,“你这个无人教养的贱人,你勾搭七郎,做的功德!”
谁料被周老夫人一眼看到,也不顾大哥体衰,竟从椅子上蹦跳起来,举起拐杖来打容娘,嘴里尚且骂骂咧咧:“烂肠子的死蹄子,不识好歹,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了七郎来欺我家淮南,本日我不打死你去!”
徐夫民气中一酸,禁不住的眼泪横流。她忙起家将容娘拉了拥在怀中,心疼不已。
周老夫人气得直顿脚,正欲辩论之际,却听到守中说道:“姨婆,淮南之事,是他自找,亦是姨婆昔日娇纵过分而至。不如便叫他随我去军中历练,今后也好为周家灿烂门楣。过得两日,我便叫人去接他,姨婆只在家中筹办行李便可”
一时祖孙、母子、兄弟相互问安,其乐融融。
门口有人喝止,阵容甚威,瞬时将厅中一众妇人镇住,恰是徐守中。他神采微沉,立在门口,岿然不动。那副模样,郝然便是老节度使当年的气度!身后张氏与守礼守平焦心的看了过来。
守中道:“那是天然。”
守中起家,与徐夫人一同搀了老夫人手臂,进得厅来坐下,几个弟妹立在一旁,高低非常欢乐。
“那慎儿是卢管事外甥,平日撞见了也是要买块糖与他的,熟谙不过。再者,周郎之事…大师都晓得……,未免那小儿拿了来……胡说……。”说到背面,七斤便有些讳饰,然世人自是大口语中意义。
“容娘所犯何罪?”容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巨石砸在守礼心头。守礼身子生硬,只觉心中的痛,如乌云般沉沉压来,令人没法呼吸。
守平却面露愧色,不敢答复。
两位小娘子屈膝施礼,齐声道:“大哥。”
老夫人先前没重视,现在乍眼一看,指着那只大蟾蜍就笑了:“你这个小娘子,倒是哪个庄子里的来的,蟾蜍都爬到头上去了。”
容娘身上到底挨了两下,只觉钝钝的疼。她却顾不了本身,忙忙的将徐夫人扶到椅上坐下,孔殷问道:“娘,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