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孙传庭复出下[第2页/共3页]

孙传庭囚服未换，没有梳洗便被带来面圣，足见天子心中孔殷，而天子把他提出大狱，明显不是想听他讲甚么困难，而是想听他说，能够灭贼，能够挽救时势。

“鄙人服从~”张名表慎重抱拳。

去岁，李自成便聚齐群贼围开封，穴城攻之，七日夜不息，但是城中明朝巡按高名蘅率司道官员死守，又有周王出库金五十万，买米麦助饷，并重赏招募死士，城中兵民主动杀贼，巡抚李仙风率援兵杀到，李自成只能临时领兵撤退，开封随即得救。

绯袍大员就是接任巡抚不到半年的高名蘅，他一脸愁闷的放下千里镜，“闯贼用流民耗损我们，老营却至今未动，若他们插手攻城，开封怕是危矣。”

李自成一声令下，“铛铛当”的金声响起，攻城的闯军如蒙大赦，顿时如潮流般撤退。

那绯袍大员，遂即走到城墙前，拿出千里镜，抽出镜筒旁观。

“本抚以发三道垂危文书至京师，朝廷亦数度催促左镇进兵，然至今未见兵马过来。”高名蘅神情郁郁，他估计是闯贼势大，左军不敢来援。

从春秋大国郑国被四方践踏，到现在官军与闯贼决斗于河南，几千年来，河南百姓多次受交战之苦。

······

“闯贼退啦！闯贼退啦！”守住城池的官军士卒立时收回一阵喝彩。

孙传庭闻语，身子缓缓伏地下拜，“若陛下信赖，给臣五千精兵，委臣总督陕西兵马，再赐与全权，臣肝脑涂地必解开封之围。”

远处李自成冷酷的谛视着闯军士卒同官军厮杀，他摈除着底层流民和罗汝才等人的部众攻城，减少军头的权势，又能耗损开封的兵力和赋税，可谓一举两得。

“好！”崇祯听后立时大喜，不过随即又忧心道，“闯贼势大，只五千兵马和陕西秦兵，卿家真能得救么？”

孙传庭听了，却仍然没动，而是拱手道：“王公公，罪人这副容颜面圣，是否不当，何况罪人于狱中三载，对于外界环境，一概不知，陛下问事，罪人要如何作答。”

“抚台，如何样？”中间推官黄澍问道。

“孙大人，快走吧！开封十万孔殷，陛下正等着您哩。”王承恩见孙传庭站在门口没动，不由扭头催促。

“抚台，可再向左良玉求援。”一旁的幕僚张名表拱手道：“若无救兵，开封久围必陷！”

孙传庭低着头，能和不能，他只能挑选一个，能就出狱，而不能就要持续回到狱中。

官军瞥见真金白银，几名流卒弃了弓箭，抱起一根长木向搭在城头的梯子撞去，士卒齐齐吼怒，“一二三！撞！”

“服从！”

此时，开封城下，百架投石机被流民吱嘎嘎地拉开，皮兜里四五十斤重的大石，被抛向城头，打得城墙碎石飞溅。

这时几名流卒抬着一个大箱上城，前面士卒不慎跌倒，箱子倒在地上，整箱白银撒在城头。

天空中巨石乱飞，空中上如蚂蚁般的流贼，逼近城墙，城上箭矢和弹丸吼怒而至，贼军盾牌挡不住火铳，军中一阵人仰马翻，四周都有流贼被射倒扑死。

王承恩却拱手道，“孙大人，陛下为开封之事，茶饭不思，交代咱家立即带您畴昔，我们还是先面圣吧。”

有洛阳福王的例子，周王朱恭枵豁了出去，将王府库金直接储于城上，以此鼓励官军守城。

崇祯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孙传庭，直接就开口问道：“闯贼兵围开封数月，高名衡数次垂危，几路援兵皆救济不力，朕若让卿督陕西事，去解开封围，卿家可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