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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觅清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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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乾坤静中心似水[第1页/共6页]

陆离道:“那你还恨他么?”苏子澈收紧了手指,摇了点头:“我不晓得。”

“是我,陆离。”

苍术不知何时悄悄分开,只余苏子澈一人温馨地听着,他听得那琴声极清、又极静,似门前潺潺流水,又似轻风吹过春山。他在这琴声中仿佛回到了畴前无忧的日子,南山策马,长安醉卧,回到了那肆意又欢乐的少年时。但是琴曲里又仿佛藏着一缕细细的伤感,仿佛晓得统统的无忧与欢乐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是已经逝去的红颜稚齿,是求而不得的平生挚爱。直到一曲结束,余音犹在他耳侧盘桓,催促他轻声问道:“这琴曲……可驰名字?”

陆离提步出去,在他身前愣住,问道:“郎君好些了么?”苏子澈道:“我好或不好,你都不能窜改涓滴,如何每次还非要问呢?”陆离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语气里仿佛带了些委曲:“但是,陆离也但愿郎君过得好啊。”

他不晓得,陆离却晓得了。

杭城午后阳光静暖,照在操琴者部下颤抖的琴弦上。苏子澈端方地坐在劈面,如墨长发简朴束起,并未着冠,如玉面庞上一条雪缎缚住了眼睛,辨不出甚么喜怒,但彼日惨白的神采这时看起来却似是好了些许。

他自知迩来脾气不好,可又不肯禁止,偶然不顺心了,一通脾机能发好几天,身边没有一人敢劝,唯独这苏大夫是个例外。他仿佛是苏子澈肚子里的蛔虫,这边火气才刚上来,那边便晓得为何活力,再添上几句似劝非劝的话,便能让苏子澈安静下来。

提及此事,苏子澈不悦道:“我说了不止一次,让他们把香撤了或换了,偏就没人肯听。”苏大夫暖和道:“这几味香皆有散瘀之效,他们亦是为你好。只是依我看来,与其多燃一炉香,倒不如出去涣散步,表情镇静了,淤血便也畅达了。”苏子澈淡淡道:“这话不该跟我说。”苏大夫笑了一笑,道:“无妨,你如果闷了,我能够陪你出去散散。”苏子澈迩来的确在屋里待得闷了,听闻此话,内心微微一动,只觉这苏大夫仿佛是个极其和顺又格外细致的人,唇角便有了点微不成察的笑意:“那我先谢过先生。”

在一片黑暗中,他却并无睡意。白日里陆离提出的题目在贰心中缭绕不去。题目的答案,时至本日他已苦苦追随了十年。

苏大夫第一次见到苏子澈头痛发作便是在他初度操琴以后,那日尚是午后,苏子澈在他的琴声里睡着了,苏大夫操琴的手停了下来,可也未曾拜别,温馨地坐在榻边凝神看他。苏子澈睡得正安稳,俄然蹙起了眉头,旋即豆大的盗汗涔涔而落,不消半晌便将他身上的中衣尽数打湿,人也从梦中惊醒,面色惨白如纸,徒劳地按住额角,想要制止这狠恶的痛苦,口中不时漏出痛苦至极的呻-吟。

苏子澈内心有一点点非常的感受,可又说出来是那里不对,缓缓点头道:“我还未谢过先生,何来介怀之说。”顿了一下,又道,“劳先生躲避,容我换衣。”

过了好久,苏子澈终究安静下来。许是缚眼的白绫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不太舒畅,他伸手去抓,却被一只手拦住了——是苏大夫。苏子澈俄然认识到本身竟是在他的怀里,立时觉出几分难堪来,怔了一瞬,便听到苏大夫轻声道:“别碰。”

他说出这句话,只觉心底难过万分,像是有甚么压在心头,不吐不快,但是他伸开口,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俄然有点想哭,陆离已经来过一次,天子必定晓得了他还活着的事,但是他却仍旧教唆陆离来叫他畴昔,一点都不肯亲身过来,仿佛这是一件纡尊降贵的事,而他不值得让他自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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