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百丈山头日欲斜[第1页/共4页]
柳天翊闻言,当即往地上一跪,膝盖撞在草地里,收回沉闷的声音。
自白起退入邕州以后,始终紧闭城门,根绝任何人出入,宁军几度打击皆无功而返,遂有将士发起用三千精锐前锋为肉盾,强行爬上云梯攻入城中。苏子澈一来不肯白白捐躯骁骑军的将士,二来也不急于求成,当下便将此发起采纳。
能让柳天翊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想来定然不简朴。苏子澈心底闪现一丝不祥感,轻声扣问道:“是陛……是长安出了甚么事?”柳天翊摇了点头,苏子澈心底松了口气,又蹙起眉头,问道:“那是……陛下命人看着我之事,有了端倪?”柳天翊微一点头,没有说话,苏子澈紧紧地盯着他,立即诘问道:“是我身边之人?”柳天翊又点了点头,忽地昂首望着他道:“殿下请先息怒,不然,臣不敢说了。”苏子澈扬唇笑了一下,眼底一片森然冷意:“你说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能有如此胆量,做出这等背主负恩之事。”
他看了两眼,兴趣缺缺地将视野移向波光粼粼的河面,淡淡道:“这花我不喜好,扔了吧。”柳天翊顺手便将几株辛苦摘来的花投掷于地,道:“听闻柳州城有位老先生极是爱花,他日臣去他府上拜见一下,为郎君讨几株能勉强入眼的花来。”
不知为何,此时贰内心想到的,竟是年幼读书时,兄长教他的一篇《春赋》。
“郎君在看甚么?”
苏子澈点头道:“无事献殷勤,必有图谋。你方才所作所为,全然不似昔日风格,很难令我内心不生疑。你本身说,是做了甚么愧对我的事,还是瞒了我甚么?”柳天翊低头道:“二者都没有,殿下,臣只是……有事要禀,不知如何开口。”
苏子澈道:“先帝将天机阁赐赉我时,我还是一个不知世事,竟日与诗酒为伴的纨绔皇子,我晓得你虽服从于我,内心并没有几分佩服,也并不喜好我。”柳天翊背上缓缓沁出盗汗,沉声道:“殿下此言,臣不敢受。”苏子澈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即便我还是一个纨绔后辈,还是能分得清,一小我是不是至心待我。你一向忠于我,这一点,我从未思疑,但你不喜好我,也的确是究竟。”柳天翊面色一片沉寂,背后早已盗汗淋漓,道:“臣曾经是感觉殿下过于年青贪玩,但跟着臣跟从殿下光阴一久,那等设法早已烟消云散。臣对殿下之心,日月可昭,还望殿下明鉴。”
苏子澈呼吸一下便乱了,他完整不敢置信,只狐疑本身是不是听错了:“你说甚么?”柳天翊凝睇着他的眼睛,声音安稳而沉寂:“殿下听清了,不是么?”苏子澈下认识地摇了点头,眉头拧成一团,撤退几步道:“这不成能!陆离不过四五岁时就已经进宫伴读,而后一向伴随在我身边,他是我的伴读,全部长安城都晓得他是我的人……你说他……你有何证据?”
柳天翊又道:“臣原觉得此人该当是殿下的亲兵,派人悄悄探查,成果一无所获。所幸派出去的探查之人中,有人偶然间发明一只信鸽,正欲截下时,发明陆离在那四周,是以臣擅作主张,派人监看了陆离一段光阴,公然大有收成。”
柳天翊望了下无人的四周,眉头微微一蹙:“殿下要臣在这里说?”苏子澈重重点头:“就在这里。”柳天翊从袖中取出一个藐小的纸卷,双手呈上道:“请殿下过目。”苏子澈接过来,指尖不易发觉地一颤,他展开纸卷,那纸不知是何质料所制,薄如蝉翼,明显极小一个纸卷,展开后竟有巴掌大小,他的眼睛在纸上草草掠过,上面内容比之前次所见少了很多,却还是非常详确,他粗粗看了一下所载之事,点头道:“这能证明甚么?跟陆离甚么干系?”柳天翊道:“这是臣从陆离亲手所放的信鸽脚上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