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只恨无计悔多情[第2页/共3页]
苏子澈最听不得对付之语,他在疆场上历练过一番,一时神采冷下来竟极其骇人:“是甚么要紧事,不但将我拒之门外,连我的新婚老婆都要在这暴虐的日头下晒着等待?”夙来新妇拜舅姑,特别是对待刚进门的正妻,并无甚么上马威之说,萧蘅只道是天子事多,也未往别处作想,此时见苏子澈模糊有发怒的迹象,忙低声道:“陛下日理万机,我们等一会儿也无妨,这等好日子,夫君切莫动气。”
“哲儿故意,不必拘于虚礼。”苏子澈这才晓得在殿外之时宁福海何故禁止他,苏哲被贬为庶人的启事未曾公布,朝中晓得此事者也只是少数,萧蘅初来归,这些家丑天然是不但愿她晓得。果不其然,待萧蘅谢恩过后,天子便命宁福海并几名宫娥将她引去皇后的甘泉殿,又将其别人一并打发了。
他的话里藏着丝丝不易发觉的哀婉,以负气的口气道出,听着倒有几分调侃。天子心底一涩,凝睇小弟道:“萧家的女儿不好,令麟儿不对劲么?”苏子澈扯了下嘴角,道:“她很好,秦王妃这位子,再没人比她合适,我没甚么不对劲之处。”天子笑了笑,温声道:“她既然这么好,麟儿又为何不高兴?你问三哥有何要求,三哥能有甚么要求,不过但愿你过得好,诸事快意。”
“繁华、权力、申明,世人蝇营狗苟者,皆非麟儿所求。麟儿此生所求,唯有三哥的一心相待,三哥若当真但愿麟儿过得好――”苏子澈冷然一笑,似是对这句话颇不觉得然,薄唇轻启,声音如金石相击,字字掷地有声,“便请三哥成全麟儿的痴念。”
“这,这……”小内侍偷眼看了下天子,期呐呐艾道,“禀陛下,孟昭仪遣奴婢来奉告陛下,昨日陛下教的那支曲子,昭仪已然弹熟,只是有两处转音感觉稍显生硬,稍稍做了窜改,想请陛下移驾朝华殿见教。”
天子呼吸微微混乱,贰内心原有的千万般迷惑,竟在此一时豁然开畅,他不成置信地望着面火线才结婚的儿郎,凝重问道:“麟儿,你老是要求三哥一心待你,但是三哥有妻有子,现在你也已经立室,你该当晓得,你我之间并非只要相互。你奉告我,你对三哥,究竟是如何的豪情?”
皇室的婚礼不过比官方富强一些,一应礼节并无多少分歧,今早本应是新妇拜见舅姑之日,萧蘅虽无舅姑可拜,入宫谢恩也是必不成少的,她晨起一番经心打扮,苏子澈早看在了眼里,此时见她望来不由一笑,低声吟道:“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萧蘅的双颊立时涨红,在晨光当中艳若桃花,好久才低声道:“昨夜洞房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苏哲与梁博等人退出去时,苏子澈偶然间看了他们一眼,只觉阿谁此中阿谁不熟谙的男人煞是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等殿中只剩他与天子两人时,苏子澈方开口扣问道:“梁博中间那人是谁?瞧着倒眼熟,偏生记不起。”
他此时一问,苏子澈便想起了当初之事,也便晓得了梁博身边之人的身份。那不是别人,恰是上元那日被陆离打了的羽林儿郎,梁博的侄儿,梁念仁。几句醉言激发的风月闲事,苏子澈并未放在心上,在那以后也再没见过他,本日瞧其服色,竟已是四品官员。苏哲母族恰是梁家,加上梁博与梁念仁俱在此处,苏子澈不由往深处想,问天子道:“他们来此做甚么?三哥本日召见苏哲,是筹算赦了他?”
萧蘅只道这是苏子澈欣喜本身之言,并未往内心去,却也听出自家夫君很得至尊宠任,非普通贵爵可比。她悄悄地偎在苏子澈怀里,鼻尖缭绕着他衣袖上的一缕异香,只觉这人间诸般夸姣,都比不上面前的一刻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