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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觅清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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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曾记夜半私语时[第1页/共5页]

世事无常至此,循环也历历在眼,李源心中悲哀,没有了游山的心机,单独回到寺中,将此事奉告了圆泽的门徒,哪知那门徒却说师父早推测会如此,已经交代过后事。李源更是悲哀,而后一向居于寺中,也不再游山玩水,待到十三年约期至,他便从洛阳解缆去吴地赴约。才到寺外,就见一牧童扣牛角而歌,歌声从葛洪川畔传来:三生石上旧精魂,弄月吟风莫要论;忸捏恋人远相访,此身虽同性长存。

自始至终,被军医包扎好伤口的董良都在房中安睡,对外间曾有人来过之事一无所觉。他腹部中了一箭,苏子澈遥遥瞥见立时乱了心神,突入敌军当中杀红了眼,脱手狠辣凶暴如修罗,恨不能将黎军尽数寸磔。他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恰好相反,他极是重情重义,对于在身边伴随了将近十五年的董良,他们之间便如聚沙成塔般情分深厚,固然名为主从,实在早已与亲人无异。

李源循名誉去,不知是喜是悲,便问他:“泽公,一别十三秋,你还好么?”

听得怀中小弟软软地应了,苏子卿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伴着玉枕中安神香的味道,讲了一个和尚的故事。*1

他默了半晌,而后披衣起家,刚掀起帷幔,值夜的郑德便迎了上来,轻声问道:“陛下如何起了,但是要吃茶?”天子摆了摆手,神采间带着些疲累,道:“俄然醒来,便没了睡意。”郑德忙取了件大氅,细细服侍天子穿上,道:“夜里风寒,陛下把稳些。”

苏子卿讲完此则故事,见怀中小弟久久不语,觉得已经睡着,便表示宁福海熄灯,寝殿顷刻暗了下来,只角落里还燃着几盏昏黄的烛火。

疆场上满盈的血腥味让他一阵恶心,这一场打了足足十天方停休的恶战,让本来清幽的六浮山变得横尸遍野,到处可见断臂残肢。若不是六浮山被积雪覆盖,北黎的粮草又被宁军付之一炬,找不到任何活物可食只能斩杀战马吞食雪水的黎军也不会这么快被击溃。

当时恰是午后,阳光微醺,春意融融,他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不谨慎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本身离了父兄,南征北战平生兵马,剑下斩过无数宵小,终究换来大宁的河清海晏,万国来朝。可当他旋师回京时,却在盘曲盘曲的官道上失了途,兜兜转转很多年,直到他本身都老了,还没有找到归家的路。苏子澈顷刻便吓醒了,展开目睹兄长正看着他的画,瞧他醒来便笑道:“麟儿画的甚好,想来陛下看到定会高兴不已。等三哥生辰时,麟儿也画一幅送我,好不好?”

北黎固然失了大将,可一贯彪悍的军队也并不如先前想的那般不堪,北黎的右贤王区至明亲率十万铁骑,兵临城下,数度攻城。他们以游牧为主业,马队远比农耕为主的大宁超卓很多,如果硬碰硬定然是两败俱伤,天子身在长安,并不能事无大小地批示火线,也不知西州城的将士们是如何随机应变,来驱逐北黎一次次的打击。陆佑的奏章只言胜负与折损,北黎虽未讨到便宜,可如此对峙下去,也不知何年才气有个绝顶。

苏子卿摸摸他金饰的头发,心中垂怜非常,笑道:“为甚么这么问?”麟儿在被子里动了动,趴到苏子卿胸前,道:“我也不晓得,只是感觉,如果真有上辈子,那我们合该是一小我。”苏子卿不知为何,听闻此话后心头大震,很久说不出话来,麟儿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爹爹说我小时候谁的话也不听,只听哥哥的,偶然候哥哥表情不好,谁都看不出来,只要我晓得,还能把哥哥逗笑,嗯……麟儿也只要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心,就像,就像……”他支吾了好久,终究想到一个描述,立时笑了起来,“就像三魂七魄,原就是在一起的,不能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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