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不入流[第2页/共3页]
寝房的外阁一样是面阔五间,垂花门,步步锦轩窗。南北各置玉轮门,一道挡着轻浮的纱帘,一道垂着琉晶帘,藕荷色的花帐轻绾,将整间阁室豆割出分歧的光晕,堂阁又和苑中的景色相通,一览无余。
而自她进府,就一向住在西侧的苑子里。偌大寝阁,极其敞阔敞亮,面开五间,前出廊,檐下施斗栱,梁枋上,还装潢着淡雅的苏式彩画。窗扉和垂花门都是用上好的楠木雕镂的,锦底、万福万寿的裙板隔扇门,窗棂上,雕饰着万字团寿纹步步锦支摘窗。
司徒香香认出恰是本身几日前奉上的蔻丹盒子——内里盛的是嫣红色粉饼,若碾碎少量融开在蜜膏里,就能涂到指甲上,可保持半月不退色。
她始终记得初见时的阿谁早上,明灿的阳光洒在一袭冰缎锦袍上,沐浴在阳光下的清俊男人,周身都泛着一层如烟白雾,清浅瞳心,仿佛倒映着一弯湖光山色,明丽而轻暖。
上官红出浴,肩膀的肌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细致柔嫩,身上果然是带着一股子异香。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后背,遮住了紫红色的刮痧痕,水蛇似的妖娆。
落日垂垂在天涯退去了色彩,朝霞仿佛一片片瑰丽的花海,悄悄绽放,又悄悄残落。弯成一把镰刀的弦月,已经在阴翳色的云层后暴露了一丝真容,戌时的夜色,正一点点满盈而来。
苑里俄然起了风,春暮夏初的风,异化着乍暖还寒的气味,顺着雕花窗棂吹出去,带着一股淡淡花雾,淡淡的熏香。
寝阁两侧是两道玉轮门,中间是乌黑的墙。初夏时节,缠枝藤萝都开好了,大片大片紫色的花海铺陈得肆无顾忌,蒸腾起一抹浓烈的花香,仿佛置身梦境。
夜色有些凉,清俊淡雅的男人和衣坐在朱红的门槛前,倚靠着砖墙,瞻仰着头顶的一轮满月。如银的月光仿佛雪纺普通洒满在街巷里,连花香都跟着喧闹下来,只要骏马打的几声响鼻。
半晌后,一抹感喟声在头顶响起,转眼,她就被拥进一个温热而健壮的度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发顶,鼻息间到处都充满着他身上好闻的熏香味道。司徒香香怔怔地被他抱着,斯须,感受他将头深深埋进本身的颈窝里,两片薄唇隔着轻浮的衣料触碰到肩上的肌肤,惊得她连呼声都忘了喊出口。
屋内里的安插已经焕然一新,固然比不得景仁宫寝殿里的豪华和瑰丽,但比起刚出去时,却不晓得温馨多少,窗幔和床帘都是新换的,被褥也垫厚了几层,玻璃罩窗被擦得很洁净,桌案上的粗瓷茶具也很洁净,香茗悠悠,闻着那味道倒是不赖的新茶。
顺着北面的菱花窗,可见府宅里通阔的莲花池,灿烂的星辉洒在水面上,影影绰绰,仿佛一池碎碎的银。池面上另有蓬蓬的莲叶,模糊一抹嫣红,倒是莲花半开未开的花苞。
那是一套纯红色的长裙,款式有别于旗装,略带着些前朝遗风,裙裾很宽,裙料纯白,装点着一团团淡杏色的花瓣。细细的灿烂金线,在襟口、袖口和裙摆上勾画出一圈水纹镶滚,熠熠生辉。再配上一件月白缎小坎肩,娇美中带着贵气。
八月的槐花还在飘香,转眼玄月已至。宫城里栽植着丛丛簇簇的秋菊,各色种类、各种光彩,有单瓣、有重瓣,有平絮、有卷絮,有挺直的、有下垂的,繁多而庞大。满城的菊花意态伸展,将寂静恢弘的紫禁城装点得金碧光辉。
司徒香香站在树下,风拂过,那些斜斜低垂的枝干微微颤抖,枝上开满的团团簇簇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