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一苇渡江分南北(上)[第1页/共3页]
“师父……”高澄脱口叫出。
“本日南,本日北,明日不分南北。今是客,今是囚,明日倒置客囚。”达摩的声音从空中洒落,声望震慑。
萧琼琚是极其聪明的人。本来她的天下里只要诗、有乐。现在她也一样茫然,固然因为高澄的呈现已经搅乱了她的糊口。
侯景看萧衍面色乌青,那些嗣君、宗室、重臣们又都神采各别便缓慢道:“局势告急,宇文将军在此保护世子,我马上出去调我的人来。”说罢便潜身出去了。
陈元康是随时拔剑出鞘的模样,同时向崔季舒低声道,“侯景不敢抛来世子,不必担忧。”
高澄内心空荡荡的,感觉甚是无趣,仿佛有生以来长至此时竟没有做过一件风趣的事。
高澄安闲平静地看着北廊下的梁国君臣,以及他并不晓得的屋内也看着他的萧琼琚和羊舜华。如闲庭信步般走上两步,“再以此论之,思昨日过火不思本日,恐尚无北魏亦无南梁。那里来的秦汉三国?还何谈春秋孔孟?便是尧、舜、禹也不能有,且不知是何代何人。”
太子萧纲道,“大将军的话颇在事理,父皇和大皇兄也实在不必与阿谁高澄如此当真。”
羊舜华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甚么,竟然没听到。
达摩拉着高澄从空中俯看,渐渐降落,落于江边一片苇丛中。
此时廊院内已经是各怀心机,众说纷繁。沉默不语,含笑张望的达摩方笑道,“罢了……罢了……”
萧琼琚涓滴没有踌躇道,“我需求救他。”
羊舜华握紧了剑,只问道,“公主的意义呢?”
“罢了,你们都归去吧。”萧衍转头看了萧正德一眼便自顾自地向他修行的那茅殿方向走去。
陈霸先出语锋利,高澄却面稳定色,应变极快道,“岂不闻,只拜本日佛,只应本日事?若论昨日,座上诸公孰在南,孰在北?又有几人是堂上君臣?以此论之,明日又知如何?抑或南北一统?堂上客几人存几人亡?安知本日之君明日不亡国?本日之臣明日不夺位?”
太阳向西坠下,它的光芒却并没有全掩全收。长江覆盖在一片金红色中,又在凛冽的夏季江风里逐步变得暗黑下来。一条长江,见证了南北多少旧事,昨日事风骚云散,本日事造衅开端只能有待明日。
“我本天竺僧,受佛祖点化至东土引渡众生。现在得了这个好弟子,自渡渡人,引渡之启事此而始,必将渡江北去。”他说着拉了高澄,竟是高山腾空而起,直入云端。空中余下佛号念颂声。
萧琼琚一惊立即道,“这如何使得?”
世人皆静下来。
萧衍把目光盯在了羊侃身上,“羊尚书,你看该如何?”
这也是宇文泰内心想的。便道:“濮阳郡公既奉大丞相之命来庇护世子,现在意欲如何?”
独一真正张望的人只要陈霸先与陈蒨父子。
最急的就是羊舜华和萧琼琚。屋外廊下的人不分开,她们焦急也不能出来,何况这内里另有她们的父、祖在。
这话萧衍没往内心去,倒是一旁的陈霸先记在了内心。
羊舜华蓦地一昂首,急道,“没有!……不是。”太快否定,如此狠恶,语无伦次。
“哈哈哈哈……”达摩大笑起来,仿佛是被冲弱天真敬爱逗得很高兴的模样。
王僧辩俄然道,“魏国除了大丞相高欢,另有关西大行台贺拔岳、吏部尚书侯景等人,魏主不过是座上安排,只是这几人也面和心反面,陛下又何必在乎一个侍中高澄?任其自乱,不是对我梁国更无益?”
“阿姊?”萧琼琚低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