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第1页/共5页]
“那是那边所?”高澄望着远处忍不住问道。
两骑安步,渐行渐远,无人一语。高澄是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而崔季舒则本是诗礼旧家,对于江南民风文气听闻很多了。虽在北地魏都久了感染北人风俗,现在亲目睹证,也不免思慕传闻中的江南礼乐盛况。
高澄还剑入鞘,回身走出了古松林。
“甚么气味?如许香?”高澄俄然停上马来昂首四顾。
崔季舒一样也叹为观止。耳边仿佛传来内里廊上低低絮语。他回过神来,吃紧牵了牵高澄的衣袖低声唤道:“公子,有人来了。”
高澄身不由己地往那大殿走去,崔季舒也身不由己地跟在他身后走去。
元修猛醒普通,却没说话。连这个刚成年的鲜卑小儿都有大志壮志,更何况是他?
“公子,侯景如何晓得我等在这里?况一起北来,既说是保护公子如何不早现身?”崔季舒一边问一边看高澄面上神采。
崔季舒惊奇地发明,三个黑衣人底子没有看他一眼便一起提刀涌向高澄,三小我一同举刀便刺。
高澄敏捷复苏,敏捷地拉了崔季舒躲在门后。
间隔同泰寺越来越远,追索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究竟是甚么人?
“说吧,汝还需我扣问不成?”高澄看崔季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道。
“主上连以身殉社稷都不怕,何惧一个权臣?性命都已抛开,莫非还惊骇重兴大魏?”他渐渐移开剑锋,以剑指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主上心魔不除便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天命天然有所归者。”
所幸没有人。
崔季舒站起家,也抽出腰间佩剑。想举剑冲上去,又心中胆怯。冲突之间来去数次。
定不是沙弥,也不成能是侍卫,在此打坐又无人敢扰,定是梁帝萧衍无疑。
“你……”元修游移了。
“世子……高侍中……”远远又传来几声急唤。
高澄心头定定,瞻仰这些壁画和雕塑,如痴如醉。
崔季舒几次张口嗫喏,皱着眉,终究道,“公子,仿佛有人一向跟着我等。并且……同是北地人。”
“公子,仿佛梁朝天子便在寺中?”崔季舒心头颤抖,仿佛是在问高澄,仿佛又是在问本身。
另一小沙弥回道,“祖师虽必至我同泰寺与寺主论禅,但是并不必然久居于此啊?”
北地暑消寒长,南来佳令当时。
“公子。”白白胖胖的崔季舒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边唤着倚栏独立的高澄一边走到他身侧。
“达摩祖师从西天佛祖处来东土,渡化众生,我等有幸听祖师讲经说法,必然修为大增。”
刚躲好就出去两个小沙弥。两个小沙弥都年纪幼小,长得粉团普通,煞是敬爱。不知为甚么,高澄内心俄然一软,想起了远在洛阳大丞相府中的冯翊公主元仲华。他本来紧紧握着崔季舒手臂的手松开了,那一刹时因警戒而起的杀心顿时被消磨了下去。
回身便逃,一边箭步如飞一边大喊,“崔季舒躲于那边?还不快走?”他太体味崔季舒了。
高澄从殿门外细看萧衍。耳闻此人也曾纵横天下,也曾叱咤风云,原是勇猛大将,现在归皈佛门。莫非真的廉颇老矣?连门外隐身两人都未曾发明?还是一心参禅入放心无俗念?
元修悄悄推开元明月将她护在本身身后。死又何惧?
“孤既是大魏天子,何惧以身殉之。”他语气安静。见证过二帝被杀,他早已心如止水。他是元氏后嗣,他的性命必用来祭奠大魏的社稷。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恨。俄然想起了高常君,心头软软的。如果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