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驾薨[第1页/共2页]
说完这一番话,皇后有些气喘,还想再交代点甚么,却已浑然有力,欲语而不能,眼角褶皱精密,老泪纵横,眼睛死死盯着殿门口。
我哂笑一声,心内更觉苦楚,婆婆不会晓得,我最在乎的实在是他的棍骗。他是将来的天子,即便是三宫六妃又有何奇特?我不是独孤皇后,没有她的手腕与家势。
“公主的性子到底倔强了些,太子殿下虽有些特别,但到底年纪轻,公主不该每日对他冷眉冷眼,岂不知柔能克刚?翻遍全部大隋恐怕也找不出边幅及得上公主的。”
“老奴晓得娘娘会如此,换作是老奴,也会搏命护着昭王子,可惜有些事情,并非你我能护得了的。老奴在梁宫多年,深知宫中得宠得宠的短长,即便是贵为皇后,如果不得皇上的意,怕是与冷宫废妃无异,随便一人便可踩在头上,肆意作践。”
“陛下莫非不知皇后娘娘向来反对豪侈糜费么?如果陛下过于豪侈,怕是母后泉下有知,亦会不安的。”
皇后的遗言我终是没法帮她完成,棺木在宫中的延寿殿诵经超度了七七四十九今后,天子用尽统统场面,将皇后风景大葬于皇陵。
婆婆还是感喟一声,无法的摇了点头,道:
待昭儿能够清楚的唤一声“母妃”时,春日的暖阳已照得人愈发的慵懒了。杨广这些日子鲜少回府,没了皇后的束缚,更加肆无顾忌的流连烟花之地,到处拈花惹草。
永安宫,太医们齐齐赶来,皇后却已昏倒不醒。天子方才忿然拜别,去请他的小寺人还未返来,我焦心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时不时诘问太医:
天子愣愣看我一眼,许是他没想到我会用如此生硬的语气与他说话,然后几步近得榻前,握住皇后的手,满面哀痛,垂首不语。
我如此默念,心内却更加酸楚,皇后刚满头七之日,天子便宠幸了阿谁叫映雁的宫女,并封为朱紫,对于皇后,这的确是莫大的欺侮与讽刺。
“好孩子,听你母妃的话。”
昭儿小手重抚皇后的脸,含混不清的唤着皇祖母。
我内心明白,她必然是在等天子,等阿谁她爱了一辈子,帮手了一辈子,临终却让她接受叛变痛苦的丈夫。
婆婆长叹一声,面上的愁云更甚,缓缓劝道:
“这个――”天子微微愣怔一下,半晌以后,俄然面现一丝恼意,语气硬梆梆道:
众太医皆点头垂叹,恐怕已是有力回天。我将昭儿抱至皇后跟前,忍不住哽咽道:
“母后,您醒醒……昭儿,快喊皇祖母。”
而我,除了将一腔肝火埋没于心,又能如何?
我忍泪点头,心中深深打动,同时也酸楚万分,为了大隋,皇后能够说是熬经心血,到头来天子竟如此对她,传闻皇后这一身“旧疾”都是因这几年皇上老是因色误政导致,遂安慰道:
我闻言一惊,只觉得我与杨广相安无事便好,却没想到这一层,人间再毒手的事,恐怕也禁不起枕边风,我脑中倏忽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卧在杨广枕畔,给昭儿安上很多莫须有的罪名,软玉温香最诱民气志,杨广必然会坚信不疑,那么,我的昭儿……
“朕自有分寸!”
婆婆说完,目光通俗的看了我一眼,含满了期盼。
不知是不是昭儿的呼喊起了感化,皇后悠悠醒转,睁眼后伸手摸了摸昭儿的头,目中尽是慈爱,声音衰弱有力:
“婆婆,纤儿感觉如此平平度日也好。”
“公主只顾眼下么?太子总归会有即位为帝的一日,当时天下唯他独尊,再用不着藏着掖着,窃玉偷香,即便他要把天下斑斓女子皆支出宫中,又有谁能阻得了?不但如此,恐怕天下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抢着要进宫吧。你即便不为本身着想,也总要想想昭王子,将来后宫如果有别的妃嫔生得后代,岂不是视昭王子为眼中刺?向来夺储篡位,都是血流成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