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故地忧思[第1页/共2页]

“好”萧纪吞吐一词，头方向谢湘菡柔肩睡了。

“是，奴婢记下了”

一阵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湖面上荡起波纹，莲叶上巴巴作响……

萧纪抓过宫女手里的黄巾，手忙脚乱地擦着萧宇额上的汗，却涓滴不见减少。

“忘了”萧宇道。本觉得掩的够深了，本想收回轻巧的腔调，一出口，却又是那悲苦的调调，五味杂陈，再有力去添上一句，“忘了，真的忘了”。

谢湘菡轻笑着，竟是这般累了么？口型张合，喊了侍女过来帮手。

谢湘菡轻祈道，看一眼萧纪和顺地笑了笑，入榻安眠。

不知为何，萧宇只觉肉痛入骨，绞痛难忍，禁不住蹲下身子，捂着胸口粗粗喘气……

统统弄了安妥，萧纪起家于一旁紧了紧玉带，张动手等宫女将腰间装潢的香袋，翡玉系上去。

萧宇摇摇首，痛的说不出话来。仰起脸望着萧纪，嘴里艰巨发音，“二……二哥，我们……分开……开这里……”一张俊脸卒然变的煞白，一片潮湿，滚落着水珠，也不知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

萧宇堪堪起家立于萧纪身侧，颇是低眉扎眼，寂静着不言一语。

“好好好”萧纪着了慌，连续迭声。合上玉扇，扶了萧宇分开这里，回了他的寝殿。

一只孤燕惨声哭泣着，于高空飞过，不知是失了孩子还是失了伴偶。

“人已没了，恨也散了吧？”萧纪低声劝道。

“如何会如许？如何会如许？……”萧纪嘴里不断地念着，慌乱地不知做甚么。

雕饰精彩的落地屏风后，宫女为萧纪改换了衣袍；琼林玉树的立体镜台前，宫女细心擦干乌发重挽于发冠当顶用簪牢固。

“小弟是有福之人定会无事的，萧郎放缓了心歇着，明日又会晤到生龙活虎的小弟了”谢湘菡的话语轻柔如水，有着安抚民气的奇效。

殿门外，一瞬黑了天，很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不几时，淅沥细雨变滂湃大雨，水珠成线，成片，成泉瀑，直逼得萧纪又进了殿，移不出半步去。

萧纪摆摆手道：“不是是以”，谢湘菡轻笑着，柔荑般的手重揉着萧纪的眉心，“萧郎是在为小弟担忧吧”。

“散不了，散不了……”萧宇连步退着，不想上前。

萧宇还是一样，涓滴不见好转，汗珠渗入了帛枕，染湿了华被。

躺在榻上萧宇也没能和缓一些，身材舒展在一起，右手用力地抵在胸口处，一张脸成了青玄色。此次萧纪看清了，额上、面上不竭滚落的，是盗汗，如豆大小，一颗颗地往下砸着……

“如何了？”萧纪轻拍着萧宇肩膀，体贴肠问道。

萧纪见他们无用，直接轰了出去，独安闲榻旁守着。

萧纪不知出了何事，却见萧宇浑身不适的模样也是着了急，几步奔了过来。玉扇轻开，遮在萧宇头上……

萧纪终是舒了一口气，接过宫女递过的洁净黄巾擦了额上虚汗。

萧纪回到内殿，衣袍尽湿，不住落水。

晚些时候，雨歇了，晴和了，暮色西沉了，萧宇也没醒来。

“皇上何必再提这旧事”萧宇寻着萧纪的目光望畴昔，还是这个宫殿，还是这座亭子，还是那座……假山……这花苑已补葺了几番了，可那假山倒是还是，一点儿都未曾变过，也不知那几块碎石移除了没……事隔经年，还是不能忘，还是忘不了么……

忘了么？天然是忘不了。回想是件磨人的事，你愈想忘怀，愈是忘不了，是在脑筋里烙上了冲刷不掉的印记，是在心上铸上了永不销蚀的锁链……平生一世，除却死去，怕是再也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