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独臂夏戈挺[第1页/共2页]

等院子清算洁净，天气将将暗下。

北方战事进入第三年，参战两边相持不下。格沁王朝为减缓火线压力，征调天下兵员，遂命令各地书院停业，鼓励青年学子投笔从戎，为王朝上阵杀敌。

“戈挺，这不是你的错。是朝廷无能，上到枪炮，下到枪弹全从洋人那采办，洋人能把枪炮卖给我们，也能卖北方蛮子，仗打了四年活生生将国库搬空，全送给洋人。等银子全打光了，朝廷无法接管和谈，终究自食恶果，如许昏庸无能的朝廷，它不亡谁亡！”华新民安抚老友，一边不加粉饰痛斥朝廷。

沈复博回想起兵站那一幕，手一拍大腿，哀声道：“唉，那天我在前门楼了望到庶灵，就晓得事情不对，没想到伯父伯母都......唉！”

两人同是出身贫寒，生于山村农家。林庶灵爷爷暮年曾给朝廷当过差，家里有一些积储，夏戈挺家仅靠三亩旱田保持生存，家里原有两个哥哥，前后饿死，只要夏戈挺命硬熬了过来。

林庶灵回想起两个月前成千上万在古林兵站列队支付骨灰的父老乡亲，很多人的孩子、丈夫、父亲战死了，白死了。

夏戈挺倍感自责，仅剩的右拳死死攥紧，他为本身的无能而惭愧，对不起老友死去的父母，他们的死没能换来北方疆场的胜利，那罪恶该当由活下来的人承担。

华新民回过味来，赶紧拉过夏戈挺的手，“正扫屋子呢，你来了恰好，我们四个谁也逃不了！”

沈复博差人送来四床棉被，一些饭菜和一罐上好的毛峰春茶。吃完饭，四人没有分房就挤在一间屋子里，泡上两大壶春茶，谈了一早晨。

“庶灵，你力量可真大，之前没发明，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夏戈挺眼中闪过但愿之光。

这一天，护发军大元帅洪袁亮领兵十万包抄长命宫，迫使天正帝宣布退位，统治周地长达二百六十八年之久的格沁王朝就此走下汗青的舞台。兵谏胜利的洪袁亮再三回拒部属即位称帝的要求，决定适应全百姓意拔除帝制，规复周之国号，建立北周民主共和国。

明州城，鼓楼大街，车马如龙。

林庶灵有好多话想说，一时候不知从何提及，又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唯有拥抱方能表达现在内心庞大的感情。

一时冲动，林庶灵充公住力，听到夏戈挺一声苦诉，收了些力量，却没有松开。

桌子一角放了张报纸，是松江报社印刷的两江日报，通过凌晨早班列车送抵明州。华新民临来时在街上买的，看完后扔在桌上。林庶灵久居乡间，有两年未见报纸这等新奇事物，酒足饭饱后见有份报纸，便拿到手被骗真研读。

林庶灵第一次见到有关北方战事的后续生长，迷惑道：“我们还是输了？”

全新的一天。

明州秋实书院在政令公布第二天宣布停止授业，一院学员各奔东西。

酒桌上摆满各种海味野味，明州本地背靠雁山，凡是海里游的，山上走的全能在餐桌上见到。芳云斋的厨子厨艺高深，每盘好菜细心烹调，色香味俱佳，一桌饭菜很快被扫荡一空。

“被北方蛮子的炮弹炸掉半截手臂，为保下这条命，军医给做了截肢。不碍事，都畴昔了，倒是庶灵，我看到他的父母全在阵亡名单上。”对于断臂夏戈挺不在乎，可说道老友父母时，不由叹了一口气，这才认识到林庶灵松开了他。

芳云斋酒楼，二楼一雅间，林庶灵四人正举杯道贺两年后的相逢。

天正七年永久停止在蒲月月朔。

“我从护发军退下来时听到动静，大帅已动手筹办在奉天，汉阳两地制作兵工厂，今后军队手里拿着是自产的兵器，环境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