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雨故人来[第1页/共2页]
洋装青年瞥见林庶灵,起先是一楞,接着大喜,摇臂呼喊道:“庶灵!”
林庶灵顺手拿起桌上另一个抹布,擦起高背椅,“我来帮你擦,你一小我要擦到入夜了。”
三人放动手中的活,寻着声音望去,院子里不知甚么时候站了一小我。
三人开端忙活各自手里的活,也不忘闲谈上。
“你们两个卖力擦,我来帮你们投抹布。复博把你手里那块给我,锦袍的长袖子可挽不起来,一沾水全湿了。”华新民脱掉内里的西装,暴露灰马甲和白衬衫,他把衬衫袖子一挽,一副干活的模样。
林庶灵来到巷口,一把摘掉头上罩的麻袋,望着熟谙的民巷,心中感慨万千。
院子里那人一身深蓝色王朝陆军军官服,左边腰间别着把制式军官佩刀,右边皮带上插着把转轮手枪,昂首挺胸,站姿笔挺好似高山青松,向着屋里三人行军礼。
华新民捡起扔在地上的文明棍,一手推开院子门。正对院门的主屋,两扇房门敞开,模糊间有人影走动。
“哈哈,庶灵,两年没见,你还是老模样,甚么都没变,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华新民上来一拳轻捶在林庶灵胸口,随后双手握着老友肩膀,细心打量。两年后再见,满心欢乐全透露在脸上,至于那根文明棍,早被他不知扔到哪去。
于明州上学的四年间他一向住在彩衣民巷,期间换了一处院子。一别两年再回故地,内心别是一番滋味。
林庶灵也在细细打量老友,身上衣服变了,人没变,华新民还是本来阿谁的华新民。
二人走近一看,是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手持一块抹布正哈腰擦拭桌椅。脚下放了一装满水的木桶,贵公子腰间悬的两块希世美玉落入水桶中,那公子全然不知,细心擦拭着八仙桌四脚。
格沁朝的长袍服饰袖子宽松又长,干活不得沾水,非常不便利。华新民帮手拧抹布,让沈复博和林庶灵免除拉袖子的费事。
林庶灵没点头也没点头,没必定也没否定,当年他发起立这端方是因为复博和新民二人出身富朱紫家,家里仆人成群。小院的房钱是沈复博一人独担,若其他琐事全让下人做去了,他被供着像个少爷,在里头白吃白住,内心过意不去。
“复博!”
城西,彩衣民巷。
“护发军左镇步兵第一协,二标五营,部属第七队二排排长,尉官夏戈挺,前来报导!”
织造局衙门关了有六年,本来家家户户筹划纺纱织布的彩衣民巷逐步式微,很多人家搬回到乡间故乡,将余暇的屋子租给外村夫。明州城是江南道第二大城,第一大港,人来人往,不缺租房的异村夫。
光看面相是黑发黑眼的周人,打扮倒是正儿八经的洋人着装。
贵公子听到有人叫他昂首,见到两位同窗老友,欣喜道:“庶灵,新民!”
“哈哈,我早就猜到你们明天会到,午后我就来这候着。”
青年名叫华新民,是林庶灵在秋实书院的同窗,两人订交莫逆,到了同吃同住的境地。
他笑道:“新民,我没变,你的模样变了很多,停学两年,必然去了很多处所吧。”
战役带走了林庶灵的父母,却放过了他最好的朋友,折了一条手臂留下一条性命,贼老天好生的公允。
转头再看此人左手,空荡荡的衣袖从肩膀处有力向下垂落、
“恩,我们出来细谈,内里说不便利,我这两年算是走遍天下,实在大开眼界,内里的天下变了人间,等会儿我细细和你讲讲我这两年的所见所闻。”
当看到华新民的打扮后,林庶灵放弃先打号召的动机,他怕老友飞黄腾达早已健忘畴昔的同窗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