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素缣（下）[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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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素縑另有多少？”赵弧问，“还收能收素縑么？”

“未知赵公之意如何？”她问。

周浚如有所思，倒是不说话了。

“我在吃。”王恒抹抹嘴，又转头对徽妍道，“二姊，你晓得我要配到那边么？”

“晓得了，我早同你二姊说过了。”王缪插嘴道。

“也并非计算，”王缪道，“只是今夕有别，看在眼里，心头毕竟难平。母切身材不好，兄长独力支撑好久，已是难为。家中现在景况你我都晓得，兄长客岁想让恒贽选为郎，可探听贽选所需家财之数，将田宅卖尽也不敷，只得作罢。另有你和萦，将来出嫁也要嫁奁。兄长晓得你有些财物，可他不想用你的。那日回家，兄长还与我说，让我等在京中问问可有人要买地。”

“我要去做车郎！”

周浚听她提出以后，沉吟半晌，道，“商旅之事我倒是不熟，不过可替你问一问。”

贩子还价还价是本能，徽妍推测会有此番，不觉得意地笑了笑。

“恰是。”

“小人赵弧，拜见女君。”他施礼。

“那边？”徽妍将几片肉夹到他盘中。

“买地乃守富之途，且年景不定，遇得灾年，富户亦捉襟见肘。”徽妍说着，转向周浚，“姊夫在平准府，亦当晓得，如有致富，最好还是经商。”

“是啊。”王缪道，说罢，叹一口气，“可惜，他新妇几年前归天了。他带着一双后代，单身至今。”

“是啊！”王恒笑嘻嘻，“他昨日来引我去拜见了郎中令，说将来如有难处，可去找他。”

“去过，”徽妍道，“那日可巧府吏告了假。”

徽妍笑罢了，问，“车郎但是郎中部属，你何时去？”

世人大笑。

马车沿着徽妍来时的门路，一起驰向长安。还未入城，四周已经变得繁华，连乡野中也不时有热烈的驿站和食肆。

徽妍想得没错，周浚这个姐夫，看着就不像循分之辈，公然门路通达。

姊弟团聚，亦是丧事。待周浚从府衙里返来，王缪干脆让仆人们购置了筵席，世人欢聚一堂，各叙前事。

此话出来，周浚和王缪皆暴露讶色。

徽妍喜出望外，忙将他左看右看，“你不是在雒阳肄业么？怎来了长安？”

徽妍听着，几近要笑出来。这赵弧真是满腹的好主张，每匹七百钱，只比她的进价高出七十钱，还是看在了周浚的情面上。

从那今后，徽妍明白了甚么叫做心肝乱跳，甚么叫喜好一小我。

徽妍晓得姊夫说的是事理，应一声。

徽妍道：“长姊莫盯着好处，长兄厥后被牵涉，孑然一身，我则更甚，远走匈奴，老迈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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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听得此言，晓得是有门路了，心头一喜。

再看向王缪，她仍迟疑不定，少顷，心烦地挥挥手，“莫看我，你二人一个是平准府官，一个是和亲女史，见地都比我多，我岂说得过尔等。”说罢，却又不放心肠叮咛，“徽妍，经商总要资财，你虽有些，可千万不成都投出来。天下发财的人是有很多，可赔尽家底的人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