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素縑(上)[第3页/共3页]
“六百钱不可,女君,再加些吧。”他无法地说。
“晓得。”严昉苦着脸,“陛下,可当时平恩侯女拿着符令,说陛下准她入甘泉宫,并未说此地禁入,臣想着也是有理……”
“莫打岔。”周浚俄然正色:“方才你说甚么听话,甚么家世?”
执金吾开道,羽林卫士立在两旁,戈戟如林,赳赳威武。
王缪瞪他一眼:“怎胡乱采花,可知家人常日照顾多辛苦。”
“做很多事。”徽妍答道,对劲地看着她,“萦,可想随我去一回长安?”
“此事朕亦忽视,”天子道,“光予人符令,未设束缚。而后,甘泉宫与未央宫同制,无朕谕令者,不得擅入禁地。”
戚氏听得此言,点头,“快去快回,多带些家人全面。”
縑,比绢健壮,比锦便宜,在匈奴很讨人喜好。她在王庭熟谙的每小我都有素縑的衣服,或为薄衫,或做衣里,非常遍及。传闻,西域也一样,未染色的素縑代价低于别的缯帛,用处甚广。
徐恩施礼:“敬诺。”
严昉唯唯应下,天子摆摆手,让他出去。
“八百钱。”店东人道。
而现在在这市中所见素縑,质地比她在匈奴看到的更好,徽妍忍不住看了又看,翻了又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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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又开端拌嘴,徽妍在一旁看着,不由莞尔。她这位长姊,在家就是个嘴皮短长的,畴前母亲常常担忧她这般脾气,会被夫家嫌恶。但厥后证明,她配了一个合情合意的丈夫。常常看到他们二人,徽妍总非常恋慕。
徽妍不交运,官府里管稼穑的府吏乞假,她白来了一趟。出来以后,天气尚早,只得陪着王萦去逛阛阓。
徽妍心底暖和,笑了笑,“晓得了,多谢姊夫。”
徐恩见他闲下来,将一份奏章呈上,“陛下,这是方才送到的。”
“这些物什交与内侍便是,不必亲身来。”天子道。
“甚么听话,甚么家世。”一道声音悠悠传来,二人一惊,望去,却见周浚踱着步走过来,手里捻着两支月季。
甘泉宫是京畿中最大的离宫,靠着甘泉山,暮□□下,宫城上已经升起了火把和灯笼,灿烂夺目。
昨日,她与王缪、周浚提及此事,周浚任府吏多年,虽未曾亲身办理过田产,但见多识广。他对徽妍说,每地官府都有管稼穑的官吏,徽妍可凭着父亲的名头和女史的身份,到府衙中拜访,扣问本地可有善水利整田土之人,请教运营田产之道。徽妍也感觉此事可行,本日到县邑来,亦是为了此事。
王宅离县邑不远,十余里地,车马走起来,未几时就到了。
周浚不觉得然:“花开来不就是摘的么?来,一人一支,不准不要。徽妍,姐夫方才去刺都扎到手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