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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色俱是峻厉，脸昌虑长公主亦不由侧目。

堂上倏尔变得温馨。

“起来吧。”天子的声音已经变得平和，一贯的不紧不慢，矜持安闲，疏忽杜焘挖苦的眼神，“女君入宫，未知何事……”

世人相视，不敢再担搁，忙朝宅前去迎。

现在之势，舞阴大长公主发怒，她们百口都拗不过。王萦晓得她不是好相与之人，而以徽妍的脾气，天子都敢辩驳，只怕在大长公主面前亦不顺服，如果是那样……王萦晓得笞条打在手上或者身上的滋味，不敢往下想，只担忧着徽妍会受过，而独一能压下此事的，也只要天子了。

昌虑长公主也忙拉着大长公主道，“姑母三思！”

“若无末节，何来大义。”大长公主正色道，“使者无符，贞姜宁死不肯弃约越义；保母不至，共姬虽亡亦不避火下堂。此二贤，若觉得末节可变，何故成贞烈之义！女君曾为女史，号称晓得典范，却这也不知？”

目睹着那队人马要畴昔，俄然，王萦听到有卫士在喝令，他们停了下来。

刘珣目光一闪，微微抬眉，“为了王女史？”

她说的女君就是徽妍，世人天然晓得。戚氏忙道，“小女就在后院。”

刘珣讶然，“见陛下做甚？”

马车驰出了建阳里，王萦催促着车夫，让他往未央宫。

“未知姑母亲身教习，朕不告而来，惊扰了姑母，还请姑母包涵。”天子向大长公主道，面带浅笑，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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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大谬也！”大长公主立即道，“莫说陛下万乘之躯，便是平常男人，亦为女君丈夫。言行无状，顶撞夫婿，难道失德！”

“但去便是！”王萦急道。

王萦有些怔怔，想到昨日之事，又忽而看到大长公主带来的世妇手中捧着学官用的笞条等物，面色微变。她晓得舞阴大长公主是天子的姑母，身为徽妍的教习之长，如同宫学的学官，以为弟子出错，天然可怒斥奖惩。

没多久，内侍引着一个女子上殿，天子看去，公然是王萦。

舞阴大长公主和昌虑长公主，偶然会过来督查徽妍课业，不过老是在晨早，傍晚时节倒是从未有过。

“急事……”

“你晓甚么？”王缪瞪她一眼，“那是陛下！”

世人一惊，望去，只见一个家人仓促跑来禀报。再往庭前望去，只见侍从鱼贯而入，一人大步流星而来，恰是天子！

徽妍与王缪正在室中说话，忽闻二位长公主来到，忙迎出堂前。

“无礼！”她怒斥道，“尔尚未为后，怎敢出言不逊！”

王萦听得如此，心中一松，忙道声谢，走回马车去，让车夫驾车跟上。

大长公主……？

“可女君却有神情失徳御前，受陛下惩罚禁足。”大长公主冷冷打断，面带愠色，“女君习礼如此，实教我等骇怪！”说罢，看向几位世妇，斥道，“尔等亦出身贵胄之家，知书识礼，故而选为皇后辅弼！现在女君失德，乃尔等之过！”

世人面面相觑，正群情间，俄然，家人仓促来报，说舞阴大长公主和昌虑长公主驾到。

“王萦。”杜焘想了想，兴味非常地问天子，“臣仿佛听过，可就是王女史的mm？”

“以大长公主之意，便是丈夫有错，妾亦不成违逆？”她问。

刘珣点头，看着她，“女君到宫门前何事？”

她一口一个“失德”，一口一个“错误”，世人听着，皆心中了然。大长公主虽斥责的是世妇，实指的倒是徽妍。

“拜见陛下！”王萦见到天子，神采一振，忙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