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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申平惊骇地大呼，向天子不住叩首，“陛下！臣若扯谎，死无葬身之地！陛下若不信，臣可领陛下到黄棘里去，一看便知！”

“何事？”王萦感觉她们二人模样奇特，问道。

徐恩忙道：“恰是！”说罢，对申平斥道，“你清楚扯谈，女史不在府中，你取这些财物予何人？”

刘珣则神采安静，看着他，一如平常。

可还未到近前，忽而见一人将将近跌倒的王姌接住。

天子神采凝住。

申平嗫嚅：“一名……一名李姓胡商……”

“他是漪兰殿奉侍的申平，一向随女史奉侍王子与居次，女史回府以后，臣等经常派他到王府中向女史传话。”徐恩对天子道。

徽妍天然晓得她们的心机，心中无法而笑，忙岔开话，向刘珣道，“殿下本日亦到这后土祠来祭告？”

只见刘珣哈腰将王姌拉着，未几，昂首望过来。

徽妍应下，施礼谢过。

大长公主听着，看着徽妍，缓缓道，“新妇习礼，便在官方亦是平常，从未听过另有乞假一说。王子、居次到庙宫当中，自有侍卫伴随。女君虽曾为女史，现在倒是待入宫之人，庙宫中人来人往，抛头露面成何模样。”

“黄棘里？”天子讶然，“送给谁？”

徽妍浅笑，却不由有些心机。仲秋虽不是非常首要的节庆，宫中却也会过一过。她记得那日天子过来，曾跟她提及，本日杜氏和窦氏两家入宫觐见，一道往宫观中祭拜。徽妍晓得，天子对刘珣的交谊比别的弟妹要深，也一意修好，可本日看来，刘珣并没有与天子一起，倒是跟着鲤城侯出了宫。

王萦一贯是家中的孩儿王，侄儿甥儿们都爱跟着她。王缪和陈氏一起陪着戚氏说话，她便与侍婢一道在前面管着孺子。可这些侄儿甥儿们好久未出门玩耍，本日都特别镇静，在殿上祭拜过以后，到了庙宫的花圃里，小童们追逐嬉闹，王萦手忙脚乱，才拉住了侄儿王睿，又见侄女王姌追着胡蝶跑开了。

她用眼角瞥瞥，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定。

王萦忙应下，心底却嘀咕，又不是我让她乱走的……

“匹夫胡说！”徐恩骂道，“女史怎会认得甚胡商！清楚是你盗窃不成，诬告女史！”

徽妍那日对他说过的话，犹在耳边。

徽妍推测大长公主会分歧意，忙道，“明日所往，乃城西后土祠，来往者皆无闲杂。妾白日去两三时候，返来亦可习礼，伏惟大长公主准予。”

王萦被那目光瞅得不舒畅：“妾不知殿下何意？”

“未说甚……”王萦嘟哝，“不过替我接住了姌。”

“说甚？”王缪也凑过来，目光闪闪。

徽妍在仲秋的前一日，将蒲那和从音要到庙宫里的事向舞阴大长公主说了，并向她乞假。

王萦盯着他背影，满面猜疑。

昌虑长公主在一旁看着，笑了笑，对大长公主道，“姑母，我昨日入宫觐见陛下，也听陛下提起此事。王子居次幼失父母，陛下甚为垂怜，姑母亦晓得。此番外出，亦乃陛下安排，姑母若放心不下，待妾到宫中问一问，如何？”

戚氏和王缪等人方才听徽妍先容之时，已是暴露讶色，互换了眼神。但看鲤城侯风采翩翩，看似并不知情，赶紧行礼。

“说！”徐恩喝一声。

王萦的目光在那些贵妇们的标致服饰上停了停，正打量，忽而听刘珣道，“你也觉甚风景，是么？”

他看动手中的虎魄，目光深沉。

天子扬眉，看向徐恩，“你方才不是说，巳时刚过，女史便带着王子与居次到城西庙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