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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看。”王缪在戚氏耳边道,“这可都是徽妍得来的,徽妍此去匈奴,但是立了大功!”
周浚看着她满腹苦衷的模样,苦笑一声,没好气道,“早晓得怕,先前的胆量又从何而来?去吧,好好赔罪,她是你母亲,还能吃了你?”
陈氏想了想,遗憾道,“可惜此番出征,恒不得同往,不然杀敌封侯,但是大善。”
戚氏看他一眼,又看看怀里的徽妍,叹口气,神采终究好转,也不再经验徽妍,让王缪呈膳。
“都是畴前之事,提它何为……”她侧过甚去,拭了拭眼泪,少顷,再转头看,看着抽泣不止的徽妍,心终究软下来,长叹一口气,让她起来,拉过她的手。她流着泪道,“并非母亲不肯成全你,只是千辛万苦,我母女二人好不轻易团聚,你怎忍心又走?朝廷的事,自有朝廷去操心,匈奴那般险恶之地,你如有个万一,母亲今后该如何度日?”
“实在也是旧事。雒阳周家那边的舅姑,总想着让长姑生个男儿,你可晓得?”
一家人终是团聚,戚氏气出了,世人又叨光得了犒赏,皆欢乐一堂。
徽妍忙上前:“母亲……”
王缪亦淡淡笑了笑,却瞅瞅周浚,未几言语。
戚氏嗔她一眼,却转向马黄门,道,“陛下要召小女入宫为女史?”
过不久,倒是陈氏来找她,与她说了些家中迩来之事。
“母亲!”徽妍仓猝唤一声,追着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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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事。”陈氏说着,叹口气,有些忧愁,“长姑这边,怕是有些烦苦衷。”
听得这话,世人皆放下心来,一伸谢过宫使,送出门去。
“恰是!”家人忙道,“宫使已至门前,还拿着圣旨!”
徽妍听着这话,又是一阵惭愧。
“这么说,那位右日逐王,要当上单于了?”周浚问。
王缪的话亦勾起戚氏昔日酸楚,眼圈一红,泪光浮动。
“她辛苦,老妇不辛苦!”戚氏道,“她是女史,饱读经学,深明大义!我一个老妇,见地陋劣,每日操心亦是该死!她此番去匈奴,是逼迫无法么?她本是用心!先前说只去长安之时,老妇千叮万嘱,还托了张内侍,不想还是她智优才高,留一封家书便去了,连告别都无!”说罢,她转头瞪了徽妍一眼,“我怎不晓得,你是怕我碍着你报恩,你大善大义,连家也可不要!”
起首是李绩。
庭中点着烛火,徽妍还才进门,看到堂上绰绰的人影,心中已经怯了几分。
“返来了?”戚氏打断,看着她,面色冷冷。
徽妍面色一变,想到方才王缪神采降落的模样,心头揪起。
王缪与陈氏亦快步赶上。
徽妍与世人伏地听诏。只听那圣旨里,先是将徽妍赴匈奴救天子外甥的事表扬了一番,赐了财宝金贝,除此以外,还给王家男人加民爵,女子赐缯帛,以彰教养之功。末端,又道,诏徽妍入宫为女史,以助教养公主后代。
果不其然,戚氏正在堂上,陈氏和王缪一左一右陪着她说话,看到徽妍出去,俄然打住。
“姑君放心,姑君苦心,徽妍都晓得!”陈氏笑盈盈道,向徽妍使个眼色。
宫使笑眯眯道:“恰是。王子居次自幼为女史教诲,宫中高低,再无人比女史更当得此任。”
“不然何时回?”戚氏道,“我与你长嫂都来了长安,家中只要你兄长和萦,一干小儿也无人带,现在你也接到了,早早归去才是。”说罢,看着她,“宫中既不催你,便先回家住上半月。公主后代现在都住在未央宫中,那但是天下最好的去处,有甚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