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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看了徽妍一眼，回身而去。郅师耆也不迟延，令侍臣传令部众安设，跟着天子和杜焘入帐。

“朕若未记错，殿下封右日逐王，乃单于在归天前下诏，至今不到三个月，确否？”

却见天子看着她，似笑非笑，“女史当初说不做女史，是要奉养戚夫人。朕此番归去，还想见见戚夫人，参议让女史入宫奉养蒲那、从音之事。”

杜焘这长舌夫……内心没好气。

未几，郅师耆已经摆好了架式，天子亦站稳，与他隔一步相对，蓄势待发。

郅师耆亦看着天子，不觉得然，“可我方才到大营之时，贵军将士悠然，粮草辎重仍在，并无时候拔营备战之态，想来，天子陛下亦不欲速速平叛。”

“朕亦从未将志愿强加于你，你当晓得。”天子持续道，“你不肯再做女史，朕由你；你不肯入宫，朕亦由你。你但可想想，确否？”

蒲那和从音见二人如此，皆感到事情不好，望着前面的徽妍，大哭了起来。

行军在外，天子的行帐并不算大，帐中点着灯，还算敞亮。

只见天子跟着郅师耆的步子变更姿式，不紧不慢，仿佛决意死守到底。可就在郅师耆再度扑上来的那一瞬，他俄然脱手，一脚扫向郅师耆防备亏弱的左腿。郅师耆一惊，想挽救却已经来不及，被天子一个发力压住，倒在了地上。

“无礼！陛下将那些匈奴人全杀了得了！”

“非也。”郅师耆举头道，“陛下美意，郅师耆心敬而领，然其价昂扬，郅师耆不肯为傀儡，受之有愧。”

“三个月，一月前王庭生乱，殿下出走，不知去过封地几次？郅图水以北诸部，在大乱后，未支撑右贤王，而左温禺鞮王围困殿下之时，亦未曾出兵救济。殿下果然觉得，带着四千余人到封地去，便可一呼百应？”

天子不作声，俄然用力。

他看着她，神采平静，表示地摇点头。

转头，却见杜焘扶着天子，半拉半架，朝这边仓促而来，满面焦急，一边走一边说，“来人！当初谁给陛下包扎箭创？！快去寻来！”

天子瞅瞅她，“嗯”一声，半晌，又弥补，“也不算非常疼。”

徽妍心一沉，忙道，“王子何故这般仓猝！王子与部众奔劳多日，才到此地，且安息一夜，明日再走不迟！”

“而殿下并未将此捷径奉告我军。”天子看着他，“兵贵神速，朕早一日与杜将军会师，便可早一日平乱。想来殿下并不欲如此。”

徽妍将布条打了个稳妥又不会压迫伤口的结，看着都安妥了，悄悄松一口气。

郅师耆笑了笑，道，“天子陛下，行军并非只可走平坦大道，若得捷径，追上雄师，两日已算慢。”

连着十几次合，天子只守不攻，郅师耆垂垂按不住性子。他摆布挪动步子，乘机寻觅马脚，仿佛一头饿极的狼。

她嘴唇紧抿，看着场中的天子，

此话由他说开，徽妍并未感觉惶恐，而是如释重负。心中打动，又掺着些说不清的滋味，在胸口涨得满满。

未及答话，却听天子道，“殿下不管要带走何人，朕皆不准。”

“怎会如此？”她检察着天子的手臂，拉起来，只见公然是伤口崩开，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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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郅师耆，未几，亦是笑笑，却将外袍宽下。

天子不答，却持续问，“殿下掉队我军两日构成，却与我军同日到达此地，未知启事。”

“去郅图水。”郅师耆道，却将她手臂拉住，“你也随我去！”说罢，带着她便往外走。

“他们便跟匈奴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