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25[第2页/共3页]
现在恰是将新丝织布之际,徽妍也不担搁,回家以后,将耕户手中缫好的丝十足收下,加上府库中无用的存货,足有五百斤,一并送去以后,计量耗损,定下了织成素縑的斤数,约下交货之日,又立一契。
在中间的王萦被吓一跳,看着她,“二姊……”
徽妍讶然:“未知何事?”
“恰是。”
“王庭乱了。”张挺面带忧色,低低道,“女史,老夫在雒阳得信,右贤王杀了屈浑之太子,蒲那王子与从音居次皆不知去处。”
呃?
说得这般清脆,你也是在堂的姑君啊……徽妍内心讪讪道。
徽妍哭笑不得,委宛道,“母亲从未见过这位刘公子,安知光凭着探听便可晓得其人?司马家与我等也算旧识,姊夫上回探听了一遭,不还是出了忽略?”
徽妍张了张嘴。
张挺笑而点头,道,“老夫失礼,冒然登门,女史勿怪才是。只是事关严峻,老夫等不及,只得亲身解缆来见女君。”
他看着她,神采端庄,仿佛在说,你千万莫想歪了。
见世人越说越来劲,忙道,“还是莫焦急,或许是弄错了,不是他……”
“若他未奉告本名,却也在道理。”陈氏笑盈盈,“想是怕说出了身份,惊着了我等,拘束应对,反倒不美。”
“怎会弄错?”王萦道,“二十几而单身,家世不凡,宣明里就这么一人,不是他还会是谁?”
比拟之下,长安刘公子就讨喜多了。
天子驾临弘农的事,直到御驾走了,在王家也没有引发多少会商。世人提及时,只遗憾道,可惜王恒未跟来,不然去道旁凑凑热烈也是能够的。
“说不定就是这位鲤城侯。”陈氏率先反应过来,道,“书中可曾说了字?或许字重光。”
王璟点头:“未曾。不过叔容说,鲤城侯前些年一向在封邑,袭爵以火线才入朝,到长安居住,也是迩来之事。”
徽妍听着,讶然。
************************
王璟和陈氏担忧,下次李绩若不要这么多素縑,难道亏蚀。这一点,徽妍并不担忧。本年以来,年景看着颇不错,若无不测,稼穑可歉收。市中粮价低,缯帛则贵,就算卖不到胡地,徽妍将这些素縑买到市中,也不会亏蚀。
管事听得这话,面色变了变,忙道,“女君,小人并非此意……”
徽妍感到愤激。自归汉,她从未期许过皇宫里的尊荣,天家之爱,她想都不敢想,更接受不起。
“无妨。”徽妍将记账的木牍收起,道,“新的钱,不久就会会俩。”
徽妍道:“管事但说无妨。”
他不是司马楷,或者别的与她一样出身的人,如果把司马楷换成他,徽妍就算有一万个胆量也不敢提甚么退婚。所谓亲民,在她看来,不过是上位者的小情味罢了,玩一玩微服出行,美其名曰与民同乐。他登门而来,玩弄她,看她一家人被蒙得团团转,仿佛很成心机。不知者无罪,可徽妍却明显晓得他是谁,他也很清楚,她面对他的时候,有多宽裕,多惊骇。而他,就像一个恶劣的孩子,捕了小鸟兽来,赏识它们惊骇的模样,对劲洋洋。
看她满面通红,又支支吾吾的,戚氏只当她是害臊,和蔼地笑着说,“你也莫觉得母亲是恨不得将你嫁走,待你姊夫探听清楚了,若他不好,母亲身然作罢。可如果好,你也不成再遁辞嫌弃,我看这位刘公子,不管才貌辞吐,都不比司马楷差,又对你成心,人间好男人但是不错,你切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