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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忙了数日,诸事落定,徽妍终究闲下来。看着一张张契书,另有账册,她心中竟有些充分感。
他不是司马楷,或者别的与她一样出身的人,如果把司马楷换成他,徽妍就算有一万个胆量也不敢提甚么退婚。所谓亲民,在她看来,不过是上位者的小情味罢了,玩一玩微服出行,美其名曰与民同乐。他登门而来,玩弄她,看她一家人被蒙得团团转,仿佛很成心机。不知者无罪,可徽妍却明显晓得他是谁,他也很清楚,她面对他的时候,有多宽裕,多惊骇。而他,就像一个恶劣的孩子,捕了小鸟兽来,赏识它们惊骇的模样,对劲洋洋。
王璟应下。
“那八成便是了!”王萦镇静道,“长嫂,你不是说徐内侍对刘公子颇谦逊么,如果鲤城侯,恰好对上!”说罢,一脸遐想,“未想这般贵胄,竟也知情识礼,毫不以身份压人。”
呃?
世人皆惊奇,徽妍则更是茫然,却不敢怠慢,忙起家,出门去看。
徽妍张了张嘴。
“说不定就是这位鲤城侯。”陈氏率先反应过来,道,“书中可曾说了字?或许字重光。”
她说得振振有词,天子在她心中仿佛甚么都是好的,徽妍都没法辩驳。
徽妍听了,蓦地变色,“单于?”
曹谦有些踌躇,道,“女君,小人有些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谦道:“女君,小人算了账,女君上月新带返来的财帛,已经都使光了……”
他看着她,神采端庄,仿佛在说,你千万莫想歪了。
但以后两日,家中皆是安温馨静,甚么客人也没有。
看她满面通红,又支支吾吾的,戚氏只当她是害臊,和蔼地笑着说,“你也莫觉得母亲是恨不得将你嫁走,待你姊夫探听清楚了,若他不好,母亲身然作罢。可如果好,你也不成再遁辞嫌弃,我看这位刘公子,不管才貌辞吐,都不比司马楷差,又对你成心,人间好男人但是不错,你切莫错过。”
“可并非叫刘重光。”王璟看着信,面色迷惑,“叔容在信中说,那位是个宗室后辈,鲤城侯刘澹。”
正在此时,家人俄然来报,说有有客人登门,说是宫中的张内侍,要见徽妍。
对于世人的浮想连翩,徽妍非常无语。戚氏问她对刘公子如何看,徽妍只说这不可那不好,却不敢说出实话,听上去事理牵强。
说得这般清脆,你也是在堂的姑君啊……徽妍内心讪讪道。
想到天子,徽妍只觉头疼。不管他是为何而来,她一点也不感觉欢畅,更不会感觉他纡尊降贵是夷易可亲。相反,她有些活力。
徽妍越想越感觉可气,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案上,“砰”一声响。
徽妍曾担忧天子分开以后,他会不会心犹未尽,弄些甚么后续。
“天然是那位二十多岁的!”戚氏喜道。
徽妍结舌。
第二日,王璟就按着戚氏的意义,给周浚写了信,让家人送去长安。
徽妍不觉得意,笑了笑,“人间何事无风险,掌事,便是拜郎仕进,不也多的是性命不保之人。”
管事听得这话,面色变了变,忙道,“女君,小人并非此意……”
徽妍看着他们,哭笑不得。
见世人越说越来劲,忙道,“还是莫焦急,或许是弄错了,不是他……”
“张内侍!”徽妍忙上前,向他一礼,“未知张内侍到临敝舍,有失远迎!”
但天子在那书房中,却奉告她,他是来祭拜王兆,顺道看一看戚夫人的。
戚氏愣了愣,道,“鲤城侯,我当年在长安时倒是传闻过,仿佛甚是了得,记得封邑是五千户还是七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