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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崔公,本来做过郡承,现在告老,膝下只要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很。”还未进门,徽妍就听到媒妇声音,大得隔着墙都能听到,“佳耦二人一心要给他找一个知书识礼的贤淑闺秀,寻了好久,都未曾有中意的。本日听闻了贵家女君之事,甚为钦慕,特地托了鄙人来问,不知女君可曾许配人家?”
才要登堂,徽妍便看到了堂外摆着陌生的鞋履,讶然,瞅了一眼内里,忙问家人,“有客?”
又是刘重光……徽妍常常听到这名字,都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底,风趣得很,却想笑又不敢笑。他还施礼……一个天子,在与她的mm施礼以后,又向她家人施礼……
“未知长安那边?”陈氏问。
徽妍内心打着鼓,方才一起上用力回想,母亲和兄嫂在长安的时候,可曾见过天子?她只晓得,天子即位以后,他们该当是未曾见过的,但是即位之前么……徽妍没有答案,母亲当年是太傅夫人,兄长则在太学,而二皇子常日仿佛与他们并无交集,也不爱去枭羹宴之类能见到各等百官和家眷的处所。
徽妍看着天子施礼,忽而感觉有些心伤,不由移开目光,不忍多看。
“刘公子,徐内侍?”话没说完,却听王萦的声音传来。她也正巧来到堂上,看到天子和徐恩,又惊又喜。
“幸会……刘公子。”徽妍行礼,费了好大的决计,才把前面这个称呼说出来。
徽妍早已是哭笑不得,闻得此言,忙将王萦拉住,小声道:“可堂上有客。”
戚氏对天子仿佛特别猎奇,问,“听公子口音,当是长安人?”
王萦撇撇嘴:“媒妇算得甚么客。”说罢,笑眯眯地对天子徐恩一礼,“二位请。”
“本来是故旧。”戚氏道,看着天子,笑道,“恕老妇大哥胡涂,记不得人,公子方才进门,倒是认不出了。”
“本来如此。”戚氏闻言,眼睛仍打量着天子,未几,又责怪地看向徽妍,“你这孩子,客人登门,也不引入家中接待,却先去谒墓。”
谁也没有说话,看着他行动闲适,徽妍内心又开端七上八下。她看看天气,心想,现在已是午后,天子出来应有好久了,会回陕邑去吧?
“母亲!”王萦笑眯眯地上前,说,“家中来了高朋!”
不过如果真是平常弟子,徽妍并不必亲身指引,遣两名家人带路,再禀报王璟便是。但是天子么……她瞅瞅他的神采,却甚么情感也看不出来,一贯的滴水不漏。
戚氏看着他,笑眯眯地点头,“本来如此。”
“本来是刘公子与徐内侍。”戚氏和蔼道。
徽妍听着,一愣,未几,俄然想起来,当年的二皇子府,不就是在宣明里?
陈氏瞅着他,又瞅瞅徽妍,“妾方才所见,二位是与二姑一道返来?”
天子亦不客气,莞尔点头,“如此甚好,还烦女君带路。”
“恰是。”天子道。
天子看着她,亦笑,“女君请。”说罢,瞥了徽妍一眼,施施然登阶而上。
天子收回张望的目光,看看她,神采平和,“女君请。”说罢,将侍卫车驾留在门外,只带了徐恩,跟着徽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