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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徽妍听着,不由瞅向天子。大宛良驹的事她也晓得,就是天子赐给王恒的。
世人送到门前,车马已经备后,天子再向世人别过,与徐恩各自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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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世……兄长殁于董李之乱……照顾财产扶养弟妹……
戚氏眉间一动,顿时痛心疾首,“竟是如此?公子仪表堂堂,实乃可惜!”说着,瞥了瞥徽妍,面上却暴露笑意来。她让家人将一盘蘸了蜜的桑葚呈到天子案上,体贴之至,“公子又要持家又要照顾弟妹,本身却无人照顾,岂不清冷?”
王璟与陈氏皆点头,纷繁赞成。
晓得还问……内心嘀咕。嘴上却道,“妾并无不安闲。”
天子想了想,道,“鄙人方才也是此想,欲问夫人与王君,可否将简册借走?请诸位放心,鄙人必视若珍宝,绝无损毁,两月以内定偿还府上。”
陈氏道:“姑君此言有理,妾方才所见,徐内侍对这位刘公子也甚为谦逊。”
戚氏看看天气,公然,已经将克日暮了。
“都取出来便是,搬到堂上。”徽妍叮咛道,看看天子,不再说话,一礼,朝堂上走去。
“司马氏家声之严,长安闻名。”他翻看着别的简册,缓缓道,“后辈娶妇以后,当不会再与别人纠葛。”
内心只要一个动机,若坐鄙人首的那位是先帝,她家大抵不止会被离职免爵吧……
戚氏不管她,又问天子,“公子独力支撑,亦是辛苦,想来已经娶妇?”
徽妍忍不住壮起胆来,看着天子,低低道,“公子本日光临陋室,便是要问这些?”
天子莞尔,不再推拒,施礼谢过。少顷,忽而向王璟道,“王君,当年太傅亲身为左传作注,鄙人曾有幸一见,观点深远,鄙人甚为佩服,可惜当年太傅为完成,鄙人便游学而去。这些年来常常思及,尝回味不已。不知本日,夫人可否赐全书一观?”
天子答道:“未曾。说来忸捏,鄙人父母皆已离世,兄长亦殁于董李之乱。鄙人在家中照顾财产,扶养弟妹。”
王璟闻言,暴露赞成之色:“这有何难,先父所著册本,皆在书房当中,待鄙人引公子去便是。”
用过膳以后,天气已经快黑了。戚氏想将客人留下夜宿,但天子说,驿馆中另有朋友等待,亦有别事要办。戚氏见留不住,只得承诺,告别的时候,却对峙要送他们出门。
徽妍噎住,少顷,支支吾吾,“他……他是鳏夫……”
王璟听了,应下。
天子笑了笑,看向戚氏,“多谢夫人厚意,鄙人叨扰已久,用膳还是他日。”
“如此,伯钧,你致书给叔容。”戚氏道,“让他去刺探刺探,刘公子到底出身如何。”
天子笑笑:“财产之事,鄙人可为,家中有仆婢,还算得力,家务与弟妹亦不必鄙人操心太多。续娶之事,鄙人欲慎重而为,故而一向未办。”
世人皆笑。
王璟一喜,道,“如此,鄙人在后园常备棋盘,何不对弈一局?”
“未知刘公子可好下棋?”他问。
“喝慢些。”陈氏在一旁忍不住对徽妍道。
天子不置可否,半晌,又道,“你与司马楷退婚了?”
戚氏听了天子的话,看他的目光已经多了几分垂怜,叹口气,“公子此为,亦是道理。”说着,对王璟与陈氏道,“公子年纪轻简便要掌家,还要扶养弟妹,岂是轻易的?可见公子情义深重,为人良善。”
天子的手顿了顿,转头来看她一眼,背着光,神采间的意味看不清楚。
直到他们消逝在桑林的那边,徽妍的心才真的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