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共3页]
子墨子曰:贩子之四方,市贾信徙,虽有关梁之难,盗贼之危,必为之。今士坐而言义,无关梁之难,盗贼之危,此为信徙,不成胜计,但是不为。财#11士之计利不若贩子之察也。子墨子北之齐,遇日者。日者曰:帝以本日杀黑龙于北方,而先生之色黑,不成以北。子墨子不听,遂北,而反为#12。日者曰:我谓先生不成以北。子墨子曰:南之人不得北,北之人不得南,其色有黑者,有白者,何故皆不遂也?且帝以甲乙达成龙于束方,以丙丁杀赤龙于南边,以庚辛杀白龙于西方,以壬癸杀黑龙于北方,若用子之言,则是禁下行者也。是围心而虚天下也,子之言不成用也。
贵义
子墨子谓公良桓子曰:卫,小国也,处于齐、晋之间,犹贫家之处于大族之问也。贫家而学大族之衣食多用,则速亡必矣。今简子之家,饰车数百乘,马食菽粟者数百匹,妇人衣文绣者数百人,吾取饰车、食马之费,与绣衣之财以畜士,必千人不足。如有磨难,则使百人处于前,数百于后,与妇人数百人处前后,孰安?吾觉得不若畜士之安也。
公孟子义#15章甫,播忽#16,儒服,而以见子墨子曰:君子服然后行乎?其行然后服乎?子墨子曰:行不在服。公孟子曰:何故知其然也?子墨子曰:昔者,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晋文公大布之衣,祥羊之裘,韦以带剑,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楚庄王鲜冠组缨,绦衣传袍,以治其国,其国治。昔者,越王句践剃头文身,以治其国,其国治。此四君者,其服分歧,其行犹一也。翟以是知行之不在服也。公孟子曰:善。吾闻之曰:宿善者不祥,请舍忽,易章甫,复见夫子可乎?子墨子曰:请因以相见也。若不将舍忽、易章甫,而后相见,但是行果在服也。
子墨子曰: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是犹舍获而据粟也。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成毁也。
子墨子仕于#8卫,所仕者至而反。子墨子曰:何故反?对曰:与我言而不当。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子墨子曰:授子过千盆,则子去之乎?对曰:不去。子墨子曰:但是,非为其不审也,为其寡也。
子墨子曰:今事#7之用身,不若贩子之用一布之慎也。贩子用一布布,不敢继苟而条焉,必择良者。今士之用身则不然,意之所欲则为之,厚者入科罚,薄者被毁丑,则士之用身不若贩子之用一布之慎也。子墨子曰:世之君子欲其义之成,而助之修其身则愠,是犹欲其墙之成,而人助之筑则愠也,岂不悖哉。
子墨子曰:今瞽曰:钜者白也,黔者墨#6也。虽明目者无以易之。兼白黑,使瞽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日瞽不知白墨者,非以其名也,以其取也。今天下之君子之名仁也,虽禹汤无以易之。兼仁与不仁,而使天下之君子取焉,不能知也。故我曰天下之君子不知仁者,非以其名也,亦以其取也。
子墨子曰:万事莫贵于义。今谓人曰:予子冠履,而断子之手足,子为之乎?必不为,何故?则冠履不若手足之贵也。又曰:予子天下而杀子之身,子为之乎?二必不为,何故?则天下不若身之贵也。争一言以相杀,是贵义于其身也。故曰,万事莫贵于义也。
子墨子曰:世之君子,使之为一免#5之宰,不能则辞之;使为一国之相,不能而为之。岂不悖哉。
子墨子自鲁齐即#1;过故交,谓子墨子曰:今天下莫为义,子单独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子墨子曰: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成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何故止我?子墨子南游于楚,见楚献惠王,献惠王以老辞,使穆贺见子墨子。子墨子说穆贺,穆贺大说,谓子墨子曰:子之言则成善矣。而君王,天下之大王也,毋乃曰贱人之所为,而不消乎?子墨子曰:唯其可行。譬若药然,草之本,天子食之以顺其疾,岂日一草之本而不食哉?今农夫入其税于大人,大报酬酒醴乐盛以祭上帝鬼神,岂曰贱人之所为而不享哉?故虽贱人也,上比之农,下比之药,曾不若一草之本乎?且主君亦尝闻汤之说乎?昔者,汤将往见伊尹,令彭氏之子御。彭氏之子半道而问曰:君将何之?汤曰:将往见伊尹。彭氏之子曰:伊尹,天下之贱人也。君若#2欲见之,亦令召问焉,彼受赐矣。汤曰:非女所知也。今有药此,食之则耳加聪,目加明,则吾必说而强食之。今夫伊尹之于我国也,譬之良医善药也。而子不欲我见伊尹,是子不欲吾善也。因下彭氏之子,不使御。彼苟然,然后可也。